沈繁星從比賽會場出來,已經是下午。
然而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卻靜靜地站在台階上。
沈繁星腳步頓了一下,眸子微斂了一下,然後視若無睹,抬腳欲要走下台階。
「沈繁星!」
見沈繁星並不打算理她,沈千柔突然出聲喊了一聲,見她仍舊不見停頓,她連忙上去擋住了她的去路。
沈繁星不得不站住腳步,掀眸,冷冰冰地看着她。
「想說什麼?」
沈千柔咬了咬唇,看向沈繁星的眸子裏是毫不掩飾的惡毒和厭惡。
「你故意的。」
「……」沈繁星抿了抿唇,不耐煩地深吸了一口氣。
「你故意把『朝雪』兩個字告訴我,是猜得到我一定會用你這個名字是不是?」
沈千柔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不難聽出她壓抑着的憤怒。
沈繁星聞言,冷冰冰的神情卻突然笑了起來。
「朝雪?清晨的第一場冬雪?我有這樣說過?」
「你……」
「中華文學博大精深!你的理解有問題就不說了,誰讓你就是喜歡搶佔我的東西呢?」
沈千柔氣的渾身哆嗦,看着沈繁星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把她撕爛。
然而沒有多久,沈千柔突然笑了起來。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你的作品上交了嗎,難道評委就沒說什麼?還是說,你一出門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是受了什麼屈辱才出來的?」
沈繁星臉上的笑意陡然收了回來,聲音冰冷刺骨。
「沈千柔,你現在怎麼也是蘇氏的首席調香師,蘇氏終究要不斷需要新產品,你覺得你會瞞蘇恆一輩子嗎?」
沈千柔一看沈繁星的臉色變化,以及她說的這些話,猜到沈繁星必定是被評為訓得體無完膚。
不禁嫣然一笑。
「我當然不可能瞞恆哥哥一輩子,可是到時候,等我接手了藍韻,那時候我可是很忙的!哪裏還有時間去出新產品啊!恆哥哥那麼愛我,怎麼可能捨得讓我勞累?」
沈繁星緩緩眯起了眼睛,「你就不怕我把這些事情都捅出去?」
沈千柔突然驚恐地瞠大了眼睛,一臉哀求地朝着沈繁星哭訴道;
「姐姐,不要這樣啊,那樣我這輩子都完了!」
沈繁星明顯看得出來她這是在做戲,難得有耐心地多說了一句,「你也知道害怕?」
沈千柔咬着唇,一臉柔弱地看着她。
「是啊,姐姐,求求你不要這麼做!我好害怕!」
然而下一秒,沈千柔卻眸光一轉,伸手捂着嘴巴,突然嬌笑起來。
只見他雙手環胸,一身水青色貼身連衣裙,曲線畢露,她緩緩朝着她走了兩步,邁步間纖腰搖曳,妖嬈生姿地站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着她,視線里都赤果果諷刺和憐憫。
「可是,姐姐你覺得,你說的話,有誰信?沒有人會信你的?難道當年你沒說過還是沒解釋過?然而……誰信你?我到現在還記得你當年哭着求着讓他們相信你,可是結果呢?這麼多年,你難道還沒有習慣嗎?我說姐姐,你說你做人怎麼這麼失敗?居然沒有人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