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縮了縮脖子,一種接近死亡的恐懼,讓她渾身寒涼。
可是她怎麼甘心!
怎麼甘心?!
還帶着溫度的血順着胳膊流下來,無力地垂在地上。
而她的另一邊,五指用力地抓在地上,指甲斷裂流出絲絲鮮紅。
她整個人再一次陷入一個完全自我瘋狂的狀態。
樣子猙獰恐怖。
姬鳳眠看着她,微微闔眼搖搖頭。
「你說錯了!我不會死,要死也不會死在沈繁星那個賤人的手上!!」
她歇斯底里地喊着,看着戚墨寒,「救了她母親又如何,沈繁星現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你喜歡那個賤人?真是可悲,好不容易有一個表現耍酷的機會,卻沒有機會讓她看到。說不定,她現在早就死在了那位首領的手裏了呢?
至於怎麼死的?落到一個殘忍的土匪頭領的手裏,要死也是最不堪的死法吧,哈哈哈哈……看看你們一個個爭着搶着愛着的女人,最後卻是這種骯髒不堪的死法!」
戚墨寒一臉陰沉地看着她,眉頭皺的死緊、
「你他媽說什麼呢?!老子看你是瘋透了!」
袁思純卻不理他,而是繼續笑道:
「你說沈繁星會弄死我,然而她現在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所以你說錯了……」
姬鳳眠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緩緩開口開腔,語氣像是反問:
「我說錯了嗎?」
袁思純從地上坐起來,仰着頭,得意地笑看着她。
「是啊!你說錯了!說錯了!!哈哈哈……這次我不算輸!她雖然沒有死在我的手上,但是卻是我把她引過來的。歸根究底還是我弄死了她……哈哈哈哈……」
笑聲如同魔音穿耳,在空曠的工廠里縈繞盤旋,不絕於耳。
「到底還是我弄死了她……你說錯了……說錯了……」
戚墨寒用沒有抗槍的左手掏了掏耳朵,整個人看起來煩躁的要命。
吹了吹手指,他右手一繞,長槍一個迴轉,單手持着,q口對準了袁思純。
「真是天底下最能瞎逼逼的一張嘴,煩死!禍害人,去死!」
「墨寒。」
他吊兒郎當的話音落下,剛想要結果了面前這個聒噪的女人,結果一道淡漠清冷的聲音突然輕裊地響了起來。
戚墨寒一頓,倏然轉頭,臉色「唰」地一下子就又黑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袁思純那瘋狂的笑容也漸漸停了下來。
她猛然抬頭看向門口,臉上還未完全收回來的笑容瞬間僵凍在了臉上。
門口出現的一男一女,讓她整張臉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男人一身黑色風衣,身姿頎長挺拔,容顏恰恰是她朝思暮想地那一張,俊美無儔,陪着懷裏的女人故意放慢了腳步,卻仍舊着遮掩不了他身上那股絕對沉穩強勢的逼仄氣場。
而她身邊的女人……
渾身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一身羽絨服略顯臃腫。
毛絨圍巾圍在羽絨服里,羽絨服大大的帽子蓋在頭上,邊沿長長的絨毛擋住了大半的視線。
雖然看不到那張臉,但是大概沒人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可是袁思純仍舊死死地盯着她,一雙猩紅的眸子幾乎要瞪出來。
直到女人緩緩走近,然後在她的面前站定。
抬手,緩緩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
儘管已經知道……
儘管已經知道是誰!
但是看到那張清冷淡漠,此刻正居高臨下看着她的那張臉。
是她這輩子恨透了的那張臉。
手再次狠狠抓在地上,蒼白的雙唇劇烈的顫抖着。
放在以前那個穿衣必要合身合體的沈繁星,現在的她可以說是風格大變。
寬鬆的,不合身的衣服她也穿出了獨屬於她自己的風格。
「你的希望可能又要落空了。」
沈繁星筆直地站在她面前,垂眸冷冷地看着她。
袁思純死死咬着牙,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單手撐着從地上掙扎着爬了起來。
她轉眸看了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