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起。
晚上十一點。
陳懷遠幾人圍坐一團,周圍散亂着的是一個個吃剩了的速食食品袋子。
王戰看了眼坐在那邊,從七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動彈一下的林亦,目光驚疑。
不說其他,單說這份定力,就已經超越了很多人。
「這一次咱們來的目的主要是玩弓,據我打探到的消息是,荊南山裏面這一次出了一批凶獸,以往在山中稱霸的是六百斤的野豬王,但是荊南山裏面,據傳是出現了一批粽子。」
王戰壓着聲音,從包裏面拿出一張地圖,攤開在地面上。
這張地圖和林亦的地圖相差無幾,不同的是,這一張地圖上面沒有過多的標註。
「我們現在所在的牛角村是在這個位置,然後明天我們沿着山路進去,一直過兩座山,那裏會有一個破廟,我們在廟裏住一晚,第二天再過一個山頭,就是墓的位置。」
王戰伸出手,指着地圖上的一點,說這個話的時候,他看了眼林亦的方向,發現那個傢伙沒有任何動作,也就沒有過多在意。
他們所說的玩弓,並非是一般的狩獵,而是狩屍。
這是一種黑話,以前的狩屍人又叫守墓人,每一個帝王之墓外多半存在着這樣的家族,世代流傳。
一方面是為了守護陵墓,不讓外人進去開盜洞,倒斗,打擾帝王安寧,另一方面是為了守住陵墓,不讓陵墓中的屍體出現在人世間。
一般的帝王之墓,陪葬的人何止上千,大都是怨死墓中,長久以往,屍體成精,又稱之為粽子。
早些年的湘西地界,有趕屍人這一職業,大部分趕屍人並非真的趕屍人,而真的趕屍人,往往孤苦一生,多出自於守墓世家,以死術趕屍,行走於陰陽之間,賺幾分香火錢,為的是來世能夠投個好胎。
「這個墓有那麼玄乎?之前開過趙王陵的時候,也沒這邊這麼奇怪,那裏雖然地處偏僻,夜中鬼哭狼嚎的,但也沒這麼一整座山這樣恐怖吧。」劉白嘆了口氣,臉色難得正經起來。
「這邊的地勢是陰龍斷尾之格局,山與水被人從這個地方直接斷開,那根斷尾所指之處,便是這座墓穴。」梁晴伸出細嫩的手指,按在地圖上,沿着一條山路往上,點了點地圖上的一條河「就是這個地方,如果猜的不錯,這裏應該是一處陰點,會有不少的收穫的。」
「嗯,明天可以先去這邊看看。」王戰點點頭,看向蕭北魚,目光柔和「北魚,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我隨意。」蕭北魚微微點頭,精緻的面容上看不出來什麼其他的表情,倒是說話的時候,又下意識的看了眼那邊坐着的林亦。
這一幕落在王戰眼中,讓他眉頭皺了皺,但是很快,再次恢復原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在幾人話音落下,正準備休息的時候。
坐在那裏,一直沒有動作的林亦,緩緩睜開了眼睛。
同一時刻,他身旁的三隻女魂,豁然直起了身子,目光死死的看向義莊門前的位置。
咚咚……
義莊外,夜色撩人,白霧縈繞。
關着的門板,傳出陣陣聲響。
「什麼聲音。」
劉白站了起來,幾人的視線,穿過院落,看向義莊的大門位。
院落中的八口棺材,在黑暗中,陰冷的沉默着。
咚咚……
又是一陣輕響。
義莊的門被人敲響,聲音很輕。
每一個聲響,都像是落在人的心頭。
「別管他,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出去。」
王戰皺眉,臉色嚴肅,從包內拿出一盞油燈,點燃,放在屋子角落中。
火星剛着。
呼。
一陣風吹過,直接吹的熄滅了下來。
「梁晴,你幹嘛?」王戰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向坐在他身側另一邊的梁晴。
剛剛那股風,也只可能是這邊的梁晴吹出來的。
「我在找符,出門之前帶着的幾張凝神符,奇怪,怎麼沒找到,我記得是放在這裏的啊。」
梁晴翻着包。
「不是你吹得?」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