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的應該會發現有什麼不對吧?畢竟從病發到猝死,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好奇地繼續追問道,事情或許比我想像中要複雜。
冷敖頓了一下,認真地看了我兩眼,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道:「其實……最怕的就是誤診,而且很多時候,心臟病發作並不是直接在心臟,有可能只是後背痛,或者是別的地方不太舒服,等到真正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就算有醫生在場呢?」我當然不放過任何追問的時機,繼續用這個問題麻煩冷敖。
「那得看是什麼醫生?一個口腔科大夫,他未必有感覺靈敏的人發現得早。另外,還是一個時機的問題。我說過了,這樣的急病,只要發現的早,只要吃一點兒藥就可以補救過來,會出現些許的小問題,可一旦錯過了時機,那幾乎就是瞬間要人命的事情。」冷敖不帶感情地繼續道。
那如此一來,是不是可以基本上排除潘婷見死不救的嫌疑了?甚至可以說,她根本就沒反應過來,蕭天是突發急病?之前他們夫妻之間鬧的矛盾,又讓她和蕭天之間有了隔膜?但這並不意味着她就是清白的。我微微嘆了口氣,所有的事情都沒那麼絕對的。
「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就在我低頭沉思的那一瞬間,冷敖的聲音里多了那麼一絲溫度,他淡淡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所有的人都沒看到那一幕吧?你對我們所有的人來說,就是個謎題。秦鳴難道一點兒都不好奇嗎?你打算先解開我們心中這個謎團嗎?」
「我聽不懂。你什麼意思?還有,我提醒你一下,我是憑着自己的實力考到本單位的,更何況,我很喜歡這份工作,這和我的過去沒有什麼關係。最起碼我認為是這樣的。」這個男人太過危險,更讓我沒想的是,一向對世事毫不關心的他,怎麼會突然將目光轉移到我的身上?
冷敖的目光依然還是冷冷的,凡是他的目光掃過的地方,瞬間就能結冰。過了一會兒,他才淡淡道:「我想起了一個人,雖然我只是見過一次,甚至都想不起來她長什麼樣子。但那雙白白淨淨的手,還有虎口那個地方的痣……你跟她很像,最起碼,你跟她的那雙手很像。」
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自己的用手,不錯,虎口那個地方的確有一顆痣,只是兩年前我已經去做了處理,淡到幾乎已經看不見。可他又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我?我感覺自己的後背一涼。只聽冷敖淡淡道:「那可是個觀察力驚人的女子,不僅如此,凡是到她手上的案子,沒有解不開的。可惜,見過她真容的人並不多,幾年前的那場意外,更是讓她人間蒸發了。關於她有很多種傳說,有人說她自殺身亡,也有人說是她的家人為了保護她,很少讓她跟外人接觸。我只是說你跟她很像,但是你不是她。你只不過是在仗着自己的小聰明在辦案,要是有一天,你的直覺不靈了怎麼辦?」
「要不要賭上一把?我的直覺一向很靠得住。」我努力讓自己的臉上撐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不過他說的那些話,已經讓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塞滿了我的胸口。
冷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掃了一下,原本就冷的我感覺露在外面的胳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冷笑道:「是嗎?那就不妨試試吧。祝你好運。」
他的反應真是奇怪。我皺了皺眉頭,他是這裏的法醫,應該沒有錯的,在那之前,我跟他沒有應該任何的交集,為什麼他總是怪怪的?或許,有時間了可以認真地調查一下。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去見一見蕭天的養母,那個曾經在我們樓下出現過的女人。
秦鳴比我想得還要周到,等到我出現的時候,他已經開好了介紹信,火速帶着我趕到了精神病院。
跟外面的世界相比,這裏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世界。跟我想像中不同,蕭天的母親看起來很正常,除了目光有些畏懼生人之外,似乎跟常人沒什麼不同。
「你們跟她說話的時候儘量壓低聲音,她不能受外界的刺激。她現在只是看起來很正常,但思維方式跟常人不一樣,有時候也會偶爾發狂。你們從她的口中,大概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蕭天養母的主治大婦朝着我們開口道。
「是誰送她來這裏的?她一直都在這裏嗎?」我好奇地追問道,看起來是不會有錯的,那天就是她出現在我們家的小區下面,在下面吵嚷了好大一陣子。只是那個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