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胡麗雲的疑問,我只是淡定地望着她。相對而言,她是個涉世未深的女人,或許對人心的險惡沒有那麼深的領悟。可她畢竟是個成年人,在親眼或者是親耳聽到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那就得接受這樣的現實。果不其然,她在出了很大一會兒神之後,情緒有些激動,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是說,林麗柔和張浩,這兩個人聯手……我的天哪,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早就認識,可是卻一直都在假裝不認識對嗎?這……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哪?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就是為了報復我哥?理由呢?我想不明白。」
我點了點頭,很認真道:「據張浩說,當年他和韋雪漫分手,就是因為你哥從中做了手腳。我想,這不會有錯的。」
「天哪,天哪……」胡麗雲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她先是用手捂着自己的臉,過了一會兒才大聲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這麼說,他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為了喜歡我,所以才會……跟我一樣的恨林麗柔?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正如我所料,張浩巧妙地跟胡麗雲玩起了曖昧,讓胡麗雲以為他愛她,所以她才會心甘情願地聽他的擺佈。女人一旦醒悟過來,就會變得冷靜得可怕,我想,胡麗雲很快就能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在她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之後,立在一旁的秦鳴開口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需要你的幫忙。你想想看,張浩跟在你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提過什麼跟案子有關的事情?或者說,在案發前後,他有沒有什麼看起來比較特別的地方?」
不過跟我所料的一樣,胡麗雲並沒有能提出什麼有用的情報。更要命的是,張浩做出的種種安排,都只是當面告訴胡麗雲的,而頭腦簡單如她,怎麼可能會想到張浩設下的就是一個陷阱,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犧牲她呢?
我皺了皺眉頭,顯然林麗柔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在和秦鳴達成默契之後,我們決定把胡麗雲暫時留在這裏,看她還能不能再想起點兒什麼有用的線索來。可胡麗雲對這樣的安排十分不滿意,她嘟着嘴道:「該說的我都說了,為什麼不讓我回去?留在這裏我可心裏一點兒譜都沒有……」
「你也有可能是嫌疑人之一,所以眼下你得儘量配合我們的調查。」我淡淡道,是時候讓她提心弔膽,或許是件好事。如我所料,她看着我,原本輕鬆的神情再度被緊張所替代。
與此同時,指紋比對的結果也出來了。在林麗柔住處,發現的別的指紋,正是屬於梅的。換句話說,如果沒有別的證據,那麼張浩的殺人嫌疑就會被洗得乾乾淨淨,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從這裏走出去。而那個可憐的女人梅,將成為替罪羊。
「好吧,現在是時候發揮你的直覺的時候了。」秦鳴有些無奈地看着我,臉上稜角分明的線條顯得有些僵硬。當我看着他的時候,他一臉無奈道:「這是我見過的最古怪的案子,沒有之一。雖然在咱們這裏,也有一些塵封的案子一直沒有找到答案,但再沒有比這件案子更奇怪的了。張浩是沒有案底的,這個我之前已經查過,甚至連交通違法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可為什麼做起案子來這麼老練,一點兒線索都沒有留下?」
「不是沒有線索,而是抹去了大部分的線索,他不是個冷血動物,就算是他的性格有些扭曲,但我想他絕對不會沒有半點兒恐慌。」我皺了皺眉頭,「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堆的線索可以追查。還記得在漫姨家的花盆裏發現的那把刀嗎?那是一把和插在林麗柔胸口上的刀是一模一樣的,這絕對不是巧合。還有,當時我記得是他主動提出給花澆水,然後又是親自在花盆裏發現的那把刀。或許,這就能解釋為什麼那把刀上為什麼只有他的指紋。」
「那把刀是他自己放進去的,這可以解釋,目的就是為了陷害胡揚帆。他又有可能會接觸到我小姨的鑰匙,所以……」秦鳴皺了皺眉頭。
「或許那把刀他一直都是隨身攜帶,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把它放到了花盆裏。這就也就能解釋為什麼他非得要讓我們兩個一起陪着漫姨回家。要證實這個並不難對吧?我想,那個花盆裏應該還留有線索。」我淡淡道。
秦鳴看了我一眼,但是很快還是讓人去韋雪漫的住處再去調查一下那個花盆。張浩是韋雪漫的朋友,而且和胡揚帆的關係也不錯,出入韋雪漫的家中,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