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翊笙抬眸,目光清冷望着她。
溫平笙對上他清冷無波的眼眸,心尖一顫,一股毛骨悚然感從腳底升起,慫慫地說,「沒什麼。」
翊笙淡淡掃了眼,也沒說什麼,就拎着已經結完賬的東西走了。
「……」溫平笙。
開始嚴肅認真地考慮,要不要把這個男人給趕出去。
離開了超市。
溫平笙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背影,喊了聲,「安先生。」
翊笙腳步停頓了下,回過頭看她。
「想跟你商量個事兒。」溫平笙笑嘻嘻上前兩步。
她覺得如果安翊笙真要住在她屋子的話,有些事有必要說清楚,省得日後提心弔膽的。
「你說。」翊笙收回了清冷目光,語氣平淡。
「就是去年那件事……」溫平笙小心翼翼提示。
「嗯?哪件?」翊笙問。
「就是……」溫平笙聽他這麼問,定然是已經把那件事給忘記了,又那麼一瞬間,想將原本要說的話給咽回肚子裏。
但想了想,那件事一直擱着實在不是辦法。
萬一哪天又招惹他了,他新仇舊恨一起算的話,那她就死定了。
溫平笙覺得這個話題有一定的危險性,緊張得有些口乾舌燥,從他拎的購物袋裏,拿了一瓶飲料。
擰瓶蓋的動作非常豪邁帥氣,只是下一秒——
瓶蓋紋絲不動,溫平笙卻面露痛色,無聲痛呼了一下,擰瓶蓋的食指跟大拇指火辣辣的疼。
溫平笙心罵:這瓶蓋他媽是鋼鐵焊的吧。
「溫平笙!」翊笙冰寒的嗓音突然響起。
把她嚇得渾身一僵,「怎、怎麼了?能不能等我先喝口水,再跟你談……」
她話沒說完,翊笙冷着臉已經走到她面前了。
「你的手。」他把她手中的飲料拿走,丟回購物袋裏。
「我的手怎……」溫平笙困惑低下頭一看,鮮血沾濕了大半個右手掌,她失控驚叫出聲,「啊!!!我的手怎麼流血了?安翊笙你是不是暗中偷襲我???你果然還記着那件事。」
觸及他清冷平靜的眸光,溫平笙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像個鵪鶉似的,低着頭不敢說話了。
「你自己擰瓶蓋弄傷的。」翊笙解釋了一句,又教訓說,「以後擰瓶蓋就擰瓶蓋,不要弄些花里胡哨的動作。」
「……」溫平笙。
她擰瓶蓋哪裏花里胡哨了???
翊笙把手上拎的購物袋放在地上,從口袋拿出一塊手帕和一小包特制止血藥,利落地將止血藥粉倒在大拇指的傷口上,不消幾秒,血便止住了,然後動作利落而熟練地替她包紮好。
「你怎麼還隨身攜帶這些東西?」溫平笙隨口問道。
他語氣平靜回答,「我隨身攜帶的東西不止這些。」
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一套特別定製的手術工具,一套銀針。
「比如?」溫平笙睫毛顫了顫,小心翼翼問。
「手術刀,銀針。」他回道。
「……」溫平笙一噎,不說話了。
見她不說話,翊笙便問,「你剛剛想說什麼?」
溫平笙想到那個時候,他那嚇人的神情,再結合現在的情況,覺得還是不問為好。
反正他也一時不記得了,她以後不要觸他逆鱗,應該能相安無事的。
「沒什麼。」她搖了搖頭否認。
見狀,翊笙也沒再追問,拿出她剛才那瓶飲料,略用力才擰開,遞給她。
溫平笙受寵若驚接過,說了句謝謝。
回到家。
翊笙拿出藥箱,重新給她處理傷口,叮囑了句不要碰水。
等處理好了傷口,溫平笙便溜回房間給她小哥打電話了,「小哥,嗷嗷我好想你,小哥你明天親自把煤煤,跟我的畫畫工具送來北斯城好不好?小哥你能不能在北斯城住一段時間?」
「好,能。」溫逸舟也沒問自家妹妹發生什麼事,便毫不猶豫答應了,又問了句,「要不要把溫家的廚子帶過去?」
「不用不用,有做飯的了。」溫平笙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