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激靈,趁李大佑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衣服上,摸起紅酒瓶一揮——
下一秒,溫熱的液體噴灑在她的臉上,染紅了她的眼,無暇思考,而男人的慘叫聲充耳不聞。
只是憑藉求生意識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手裏還緊緊攥着紅酒瓶跑出了包廂,看着不遠處即將要關上的電梯門,她用盡畢生的力氣朝電梯衝了過去。
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只知道離開這裏,她的生活還是天堂,若是被抓到,就會墮入地獄。
「小兔?」狹隘的電梯內,一道極度震驚的嗓音響起。
安小兔打了個冷顫,努力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誰的時候,身子已經落入一個溫熱結實的懷裏。
「不……不要……」剛才在包廂的恐怖經歷,讓安小兔下意識奮力掙扎着大喊。
身體反射性抬起手裏的紅酒瓶,就立即被制止了。
「是我,聿城。」唐聿城奪走她手裏的紅酒瓶,語氣放柔在她耳邊說道,「別怕,小兔是我……」
抬起大掌擦拭去她臉頰上的血和淚水,深邃冰冷的眼眸掠過一絲陰寒。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安小兔才漸漸拉回了理智,身體卻還是忍不住顫抖着。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抬起頭視線朦朧看着眼前的男人,眨了一下眼睛,不確定地喊了聲,「聿、聿城……?」
「對,是我,別怕。」唐聿城輕吻一下她蒼白的唇瓣,依然抱緊着她,低聲哄道,「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話音剛落,安小兔渾身顫抖了起來,呼吸急促,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衣服。
唐聿城則安靜地等待她開口。
半晌,她仍然心有餘悸,顫顫巍巍說道,「是……是安娉婷她……她找我……」
話未說完,她就『哇』的一聲放肆大哭了起來。
「我、我回家剛下地鐵,她打電話說之前在醫院逼我前協議的事,她態度不好……嗚嗚說要請我吃飯賠禮道歉,不給我拒絕就掛電話了,然後發了地址給我……我沒多想就,就來了……然後包廂里有幾個男人……」
她邊大哭說着,狠狠抽噎了一下,停頓了一下,唐聿城聽到這裏,冰冷的眸子染上一層狠戾肅殺,冷冷喊了句,「沈副官!」
「是。」沈世鈞嚴肅應完,和另一名一名特種軍官踏出了電梯。
「有我在,不怕,沒事了,嗯?」唐聿城低下頭,把臉龐貼在她的臉頰,「告訴我,後來呢?」
安小兔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環在他腰間的雙手收緊,哭着斷斷續續說道,「她說是她同學……吃了飯我要回去了,她就讓那些人押着我,逼我把協議簽了……嗚嗚我簽了協議,她還是不肯放過我,說她看不得你對我好,想讓那幾個男人玷污我,還……還說要拍視頻發到網上……我沒有被他們欺負,我、我我好像……好像殺人了,好多血嗚嗚嗚……聿城,我好像殺……」
她話未說完,身子一軟,陷入了黑暗——
唐聿城接住她癱軟的身體,看着她臉上的淚水和殘餘血跡,冰冷的臉龐籠罩着一股殺氣,幽深眸底醞釀着一股可怖風暴。
抱着安小兔離開飯店,把昏迷的她放在車上安頓好後,撥了個電話,狠戾說道,「沈副官,收集好證據、以及飯店監控,從那些人嘴裏問出了口供,然後通知我三弟來把事情處理乾淨了,我不希望我的夫人這輩子再看到那幾個人。」
命令下達完,他掛了電話,啟動車子揚塵而去。
醫院。
醫生詳細謹慎地替安小兔檢查後,除了臉上的傷,以及手背有些淤青之外,其他地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昏迷是因為驚嚇過度導致的。
唐聿城坐在床邊,給昏迷的安小兔冰敷着紅腫的臉頰。
想到這張瓷白柔嫩,總是掛着清純燦爛笑容的小臉竟被人傷害了,他的身體繃緊,握着裹冰毛巾的大掌收緊,全身迸射着濃烈殺氣……
替安小兔冰敷過了,又塗了藥後,唐聿城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三弟,給我從暗鬼門安排個人過來保護你二嫂嫂。」
安娉婷拿着協議驚慌匆忙回到家,把薛碧蓉拉進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