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午三點,廂貨裝了個滿滿當當。米、面、糧油、調味料,啤酒、白酒、飲料、香煙,果蔬、熏肉、鮮奶、酸奶,鍋碗瓢盆、衣服、被子。忙活了兩個多小時,廂貨裝滿了,可這店兒東西對於超市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頂多是果蔬區被清空了大半。
幾個人全都累得不行,坐在走廊里啃着西瓜。沒有了電力,扶梯、電梯全都用不了,運貨的推車只能運送一小段距離,剩下的全都得靠人力搬運。幾個人里,除了那日蘇體力好點,剩下的誰幹過這種體力活?
丁馳丟下西瓜皮擦了擦手,轉頭說:「差不多了,歇過來沒?咱們該走了。」
「馳哥,」那日蘇很細心,說:「青哥腿腳不方便,是不是給他找個拐杖、輪椅什麼的?」
哎呀,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昨兒還想着來着。陳青也是的,這事兒怎麼不提醒大家一嘴?
丁馳暗自責怪自己,隨即說:「這附近哪兒有醫院?」
「不用去醫院,」那日蘇說:「沿着這條路往裏走就有一家老年公寓。」
「好,那一會兒路過,順便給青哥找個輪椅。」
歇息停當,幾個人重新上車,走了沒多遠就到了老年公寓門口。丁馳停好車,問小姐姐:「你還跟着去嗎?裏頭肯定有喪屍?」
蔫頭耷腦的小姐姐有氣無力的揮揮手:「我不行了,倆胳膊酸得槍都舉不起來,你們去吧。」
丁馳這回沒嘲笑小姐姐,事實上他的胳膊也不好受。「那行,你老實在車裏等着,我們馬上回來。」
開門下車,會同那日蘇一起,倆人進了老年公寓。進到裏面,倆人紛紛子彈上膛,錯開身,一先一後沿路搜索。一層的走廊里很安靜,不見喪屍。走廊兩側是一間間的老年公寓,那日蘇先行擰開一間房門,裏面空蕩蕩的,窗戶破裂,風吹進來吹得窗簾來回晃動。看樣子喪屍是撞破玻璃跑到外面去了。
倆人又打開第二個房間,房門剛開,兩隻喪屍就撲了出來。那日蘇反應極快,舉槍就射,轟的一聲,一發子彈過去,不但迎面的喪屍腦袋碎成了爛西瓜,連帶後面那頭喪屍的胳膊也轟了下來。那日蘇上膛的功夫,丁馳也開了火,砰的一聲,喪屍胸口開了大洞,癱在地上沒了動靜。
看了看慘烈的現場,丁馳一挑大拇指:「幹得好,一槍爆頭。」
那日蘇有些鬱悶的說:「其實我瞄的是胸口。」
臥槽!丁馳頓時就驚了!三、四米距離,瞄胸口打腦袋,兄弟你這槍法很成問題啊!
那日蘇撓撓頭:「主要是剛才有點慌,以後就不會了。」
但願如此吧。
這間屋子沒有輪椅,他們又開了第三個房間,這回有輪椅了。不但有輪椅,還有拐杖。聽見開門聲,一頭喪屍掙扎着朝他們爬來。看來這人生前腿腳就不好,殭屍真菌也沒把他治好。那日蘇抬手一槍徑直爆頭,然後對丁馳說:「我這回瞄的是腦袋。」
丁馳沒接茬,跨過屍體,扛起輪椅就走,那日蘇拿了拐杖跟在後面,倆人出了老年公寓,將東西放進猛禽後車廂,隨即上車繼續走。
廂貨跟在猛禽後頭一路向南,十來分鐘後已經都快出城區了,這才停在一家破破爛爛的廠子前。丁馳看了看牌匾:芝龍工藝。
鐵門用鎖鏈鎖着,裏頭是兩排瓦房,中間的空地甚至都沒鋪水泥,邊邊角角長滿了野草。那日蘇提着霰彈槍下了車,對着鎖頭一槍,然後上手扯了兩下就把鏈子扯開,隨即推開了鐵門。轉過身,那日蘇衝着丁馳說:「馳哥,你找地方調頭,不用進來了。」
丁馳開的廂貨已經滿了,進去了也沒用。於是丁馳找了個地方調頭,將車停好,這才跟小姐姐一起進了廠子。
那日蘇與蔡芸已經下了車,正靠在猛禽旁等着丁馳他們。
丁馳迎過去,看了一圈說:「你說的就是這地方?」
那日蘇憨厚一笑:「嘿嘿,別看地方不咋地,裏面是真有好東西。以前我在這兒定了一把刀,花了一萬多。那手藝不比三五萬的差到哪兒去。」
幾個人一間間廠房尋過去,那日蘇很快確定了位置。都沒用槍,兩腳踹過去,破木頭門就散架子了。等灰塵散盡,丁馳定睛一瞧,好傢夥!裏面擺放着十八般兵器,簡直是要什麼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