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源於人腦,遠早於公元前六世紀年代,帕蒙尼德便提出記憶是光暗物質混合而成。它存在於腦海,有的人,可能能記得三歲左右的事情,有的人,六七歲時候的事情都已經淡忘了。
有人的記憶稀稀疏疏,似雲纏霧繞,偶爾能回想起久遠的記憶片刻,但是,大多時候處於迷迷糊糊之中。
而有的人,附帶連上輩子的事情還能回憶起。
徐直驚呼一聲,人猛的從床上坐起,胸口抖動不已,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中噴涌而出。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沒有血沫,心中放下了一絲忐忑。
來到這個世界十幾年了,徐直掰了一下手指,十根不夠用,又重複數了一遍,十四年,整整十四年。
往事一樁一樁的在腦海中閃現,他使勁的擦擦眼睛,以前的時候,他寧願現在這個世界是個夢,總有那麼一絲可能會從夢中醒來。
可是,這終究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而且已經過了十四年。
並不大的房間,放置了一張床,一個破舊的衣櫃,靠窗處,擺着一個火爐子,還有鍋碗瓢盆,往外一些,就是一個小隔間,那是廁所和出門的方位。
門背後,一個老頭的彩色照片貼在上面,照片上的老頭兒精神奕奕,一臉笑意陽光的很。照片下面釘着一塊長方形木頭,擱置着一個小香爐和一個骨灰盒,香爐里殘留着一些香灰,一炷線香緩緩的燃燒着,熏出一絲檀香樹的氣味。
「老頭已經過世了兩年了啊。」
徐直瞪着老頭的肖像,記憶又湧現了出來。
上輩子,這輩子。
並不高明的投胎技術,徐直生下來便是不知父母在何方,屬於遺棄嬰兒,自小在福利院長大,待稍微長大一些,他們這些兒童便供一些有需要的人領養。
老頭姓徐名正,是個退伍軍人,說來也是和徐正有一絲緣分,徐正當年只是途經福利院看望一下戰友故人,結果才兩歲的徐直便抱着徐正的腿腳不放,一直到福利院門口,還掛在人家的褲腿上。
已經五十多歲的徐正想想也就領養了,反正他膝下無子無女的,政府的退休撫養金也湊合夠用,符合領養條件,再多加這麼一個小屁孩問題不大。
徐直自然是隨了徐正的姓。
做為男人,走的直,行的正是徐正的理念,徐直名字的由來也不奇怪。
破舊的房子是徐正的居處,徐直在這個房間已經有十二年的光景,承載了太多的記憶。
點亮了燈,房間光線陡然明亮了起來,看看鬧鐘,凌晨五點三十,再過一會兒,天便要明亮了起來了。
徐直摸摸自己的胸口,以前似乎有什麼東西總是要蹦出來的凸起不見了,現在平坦又光滑,正是青春年少嬌嫩的身軀,沒有一絲異樣。
身材略微消瘦,臉蛋狹長,眉毛如刀鋒一般,徐直拿過鏡子,鏡子中自己眼睛有神,不如以前那樣子充血,只是總感覺自己似乎多了一些什麼,卻又是說不清楚。
不提記憶中上輩子的那個自己,似乎這種帶記憶的重生或者是類似穿越並沒有給徐直帶來什麼好處。
文化不同,語言不同,一切以前的經驗似乎都不好使了。
當個天才的小神童都沒什麼可能。
想當年,駱賓王七歲時一詠鵝,便是技驚四座,被人譽為神童。徐直也很想當個小神童,給自己或者周圍的人帶來點驚喜什麼。可是,便連簡單如詠鵝這種古詩,他都翻譯不出。
當然,這是假如不計算詠鵝的第一句「鵝,鵝,鵝」的話,畢竟這段還是很好翻譯的。想當年他學了十多年的英語,不去翻千度,也能輕易把這第一句翻譯完,當然,第二句便要卡殼,而且還是卡的很死的那種。
語言的不同,平平仄仄,押韻,涵義完全有區別。即便是可以翻譯出來,詠鵝也不可能在這方世界放出光彩。
徐直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什麼特別的方法讓他的人生走上主角路線。
平凡的人不管在哪裏,都顯得平淡無奇。
也許,安安穩穩的一生也很好,平平淡淡才是真。
六歲甦醒記憶後,徐直便抱着這種想法,為了避免老頭棍棒教育,徐直表現的也可圈可點,起碼,相
第一章 記憶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