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很不舒服,擁擠的環境加上嘈雜的聲音,還有花生米的香味兒和腳丫子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那種說不出的味道瀰漫在車廂里。
陳驍骨的位置靠走道,是一排三人座,中間有一張小餐桌,對面是兩個年輕人加一個大媽,和陳驍骨病排坐着的,一個是大約十**歲的女學生,抱着雙肩包翻着書,靠窗口的是一個染着黃頭髮的年輕人,架着二郎腿抖着。
為了讓女學生坐得舒服一些,陳驍骨半個屁股擱在板凳上,火車上的座位本來就窄,就陳驍骨這體型,三人連座他能全佔了。
「昨個我去了酒吧,正好碰見老六子在哪兒,他看見我之後,跟孫子一樣點頭哈腰,忙着給我開房間遞煙,不是我吹牛!你也不想想,我給他們酒吧帶去了多少生意,就說上一回,那幾個俄羅斯姑娘還是我給他找的,要沒了我,他的酒吧隔天就得歇業…」靠窗的那個年輕人顯然和對座的認識,抖着腿得意洋洋。
感覺到女學生的異樣眼光,他更加放肆了,甩了一下自己的黃毛,唾沫橫飛的說:「我呀,上個星期去了一趟原來的學校,那門衛老大爺給我遞煙我就不說了,校長知道後把我請進了辦公室,問我怎麼來了,我當時就把他給說了一頓,我他媽想來就來,還用得着給你通報?班裏面的姑娘都換了一輪了,知道是我後,都緊趕着貼上來,哎喲攔都攔不住!」
對座兩個年輕人趕忙說:「對的對的,在瀋陽誰不知道飛哥你就是道上通吃的,那些女學生別看他們平時一本正經,骨子裏騷的不得了,只要飛哥你肯出手,拿下誰都不是問題。」
鄰座的女生皺起了眉,瞪着眼睛看着對面。
飛哥笑着湊過來說:「不好意思啊老妹兒,我的兄弟他不會說話,他不是這個意思,你去哪兒啊?要不等會兒下了車我們請你吃頓飯,算是給你賠罪,好嗎?」
她皺着眉說:「我和你們不認識,別和我說話!」
說完她往陳驍骨這邊靠了靠,畢竟是在火車上,那黃毛也不能強迫她,暗罵了一聲別過頭去,看着窗外。
火車緩緩啟動,那女學生貼在陳驍骨的身體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抬頭望着他,是一張堅毅的臉龐,談不上帥和秀氣,但他的眼神很霸道。
興許是陳驍骨身上很有肉感,那女學生靠着靠着就睡着了,就這樣一路睡過來,過了兩個小時,她幽幽轉醒,第一件事情就是發現自己竟然把口水蹭了陳驍骨一身,臉噌的一下紅起來。
但陳驍骨只是靜靜地看書,看到她醒了把書遞給她說,:「不好意思,剛才你的書滑了下來,我就自作主張拿起來看了,這本書沒有封皮,應該是張愛玲的書吧!還給你!」
女學生紅着臉接過書,低聲說了聲沒關係,聽到陳驍骨竟然知道張愛玲,她點點頭,聲音大了一點:「這是張愛玲的《茉莉香片》」
陳驍骨哦了一聲,說:「我不怎麼看女人的書,張愛玲這個人也是我爺爺告訴我的,給我看了點她寫的東西,太柔了,我雖然不喜歡,倒是記住了她的風格。」
靠窗口的黃毛趁機譏諷他:「土鱉,張愛玲就是那什麼什麼…就是那誰…哎呀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女學生根本連看都不看他,衝着陳驍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爺爺竟然知道張愛玲!」
她笑完之後看到陳驍骨肩膀上的口水印,臉色又紅了,不好意思的說:「我剛剛…剛剛睡着了,把你衣服弄濕了,要不然我賠你一件吧!」
陳驍骨不以為然的說:「沒事,不就一點口水嗎?誰睡覺不流口水啊!」
女學生被他說的臉更紅了,心裏想着真是個傻大個。
火車開了4個多小時到了北京,現在已經是接近傍晚,很多人都餓着肚子趁着停車的時候下去買飯吃,車站邊的有各種各樣流動的餐車。
女學生趁着間隙下了車,買了兩份飯回到車廂,把其中一份遞給陳驍骨說:「請你吃!」
陳驍骨有些意外,說:「你為啥要請我吃飯?」
女學生笑着說:「誰讓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就當我給你賠罪好了!」
陳驍骨從來都是個實誠人,也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的好意,接過來大口吃起來,看陳驍骨吃的香甜,而女學生眼睛都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