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契約,兩名白袍男子顯然猜到了結果,臉上沒有意外。除非涉及到嚴重的違背法律法規的事情,否則他們不能強迫一個簽了保密協議的人開口。
協議契約,是正規有效的,受到精靈法庭保護,除非雙方同時違法,否則只要其中一方沒有違反,那麼雙方都必須遵守協議內容。
紫倉精靈公司神秘消失,裏面可能涉及到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很可能違反了法律。但既然留下鄧延父子,那麼這對父子多半不清楚紫倉精靈公司真正的秘密。
實際上除了他們父子,還有許多人同樣被解除僱傭契約,同樣簽了保密協議。
就在不久前,他們剛問完鄧延,而鄧延的做法,和現在的鄧靈均一模一樣,直接用保密契約堵住了他們的嘴。
在人們發現紫倉精靈公司消失之前,精靈公會已經提前一天收到消息。
就在昨天,有更多的與紫倉精靈公司有關係的人被他們找上門,逐一詢問了。
來這裏,只是例行公事。
精靈公會的人走了。
可第二天,天壇市警察來了。
他們顧左而言他,言語中充滿了誘導性,試圖繞過契約,把一些東西挖出來。
儘管對方遮遮掩掩,但鄧靈均還是意識到了,這些警察,在側面打聽反叛軍的事情。他們,可能察覺到紫倉精靈公司與反叛軍之間,有所聯繫。
這讓鄧靈均有些緊張,雖然他對反叛軍的事情知之甚少,但多虧了七魘,他知道了紫倉精靈公司就是反叛軍的一個據點,還知道紫倉精靈公司有血腥精靈。
這不但涉及到了藍岸國的國家安全,還把精靈公會與精靈法庭也牽扯了進來。
其中又以前者最為致命。
有一點他認為七魘說的很對,那就是凡是涉及到反叛軍的,藍岸國的國家力量,都會嚴肅對待,甚至為此不擇手段。
不過好在,對方似乎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知道反叛軍的事情,所以才遮遮掩掩的繞着彎打探。
鄧靈均覺得,他們對紫倉精靈公司是不是反叛軍,都還只是懷疑,而不是完全證實對方就是反叛軍,是反叛軍的一個據點。
在詢問無果後,警察走了,似乎和精靈公會的人一樣,例行公事。
只是一種難言的緊迫感,始終繚繞在他心頭。
「不能猶豫了。」鄧靈均攥緊了拳頭。
如果一直等下去,試圖把希望放在紫倉精靈公司不會被發現上面,那遲早都得完蛋。一旦自己任職過的公司被證實是反叛軍,那今天面臨的可能就不是簡單的詢問了。
回到房裏,鄧靈均拿出推薦信,用刀子在拇指上割出一道細小傷口,血流了出來,拇指一壓,直接按在文字上。
可就當拇指離開推薦信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黑色信紙刷的一下吸走了血印,漸漸地轉化為血紅色,而文字以及拇指印,則轉變成黑色。
鄧靈均一愣一愣地看着,都忘記了處理傷口。
他摸了摸推薦信,通體乾燥,沒有被血浸過的痕跡,仿佛製作出來就是如此,渾然一體。
琢磨了半晌,什麼也沒琢磨出來。鄧靈均就把推薦信裝回信封,給拇指貼上創可貼,然後靜靜地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起來。
躺了好一會兒,鄧靈均起床給爸爸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幾下,接通了。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
鄧靈均意識到對方是誰,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開口。
「是靈均嗎?」對方主動開口了。
「啊……啊是,我是……那個,你好,我爸在嗎?」鄧靈均有些語無倫次。
他突然想到媽媽鍾靈,也和另一個男人組成了新家庭,對方好像還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兒。
這個家關係太複雜,他有種想逃避的衝動。
很快,聽電話的換成了鄧延。
「靈均,警察是不是找你了?」鄧延一開口就問。
鄧靈均:「嗯,他們剛走。」
鄧延壓低聲音:「你沒說什麼吧?」
鄧靈均:「沒有,我都不清楚他們想問什麼。」
「沒有就好,警察以後可能還會來,你注意點,別什麼事都對
二十、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