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好一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為何這詩不是寫給我的。」後方,幾名公主互相傳閱沈追的詩作。
「可惜,兄長與紫萱妹妹更親近,否則若是第一個出場,說不定這就是你的了。」
「冠軍侯還不一定能夠看得上呢?」
「有他珠玉在前,我都覺得後面的不看也罷了。」
「妹妹這就氣餒了不是?我就覺得那許慶之和王世新也挺不錯,能作出《夜雪》,才情定然也不會太差。」
「哎……」
「關雎,這沈追……還真是有點才氣。」清暉公主坐在雅致客廳內,一言不發。現在她都不由得承認,沈追的確有些才華。
而其餘公主,則都是紛紛感慨着好事都被紫萱給佔了去。
待到獻詩完畢,姬紫萱離場,宴會繼續進行着。
後面不斷有公主出來,展現自己的才情,或是琴棋書畫,或是詩詞歌賦、甚至還有舞劍助興的。
作為皇室女子,並不是誰都有資格被封公主、郡主的,而且一旦獲得封號,那就代表着,無論是修煉天賦還是才情,都是萬里挑一的存在。
這些公主們一出來,目光都有意無意的籠罩在沈追身上,希望他能夠再作出一些詩詞來。
不過沈追卻是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視而不見。
倒不是他不會寫了,而是沒這個必要。那點存貨,沈追還打算將來用到刀刃上,不可能輕易的就送了出去。
況且,他若是敢再作給別的公主,恐怕紫萱分分鐘就要殺到自己的侯府上去。別的士子恐怕也不會答應。
所以,之後無論是哪位公主出場,沈追都一律埋頭喝酒,裝傻。碰到熱情的公主,點名道姓的暗示,沈追也都是推脫靈感枯竭。
使得眾多公主不由得紛紛心底惋惜。
…………
待到私宴結束,七皇子姬塵分別差下人送才子們歸去。臨別之前,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暗示。
諸多才子既然答應了七皇子姬塵的邀請,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必多說,很容易就達成某種約定。
唯獨到了沈追這裏,七皇子卻是親自挽留,多讓沈追待了一會。
沈追略微思索,便答應了下來。
姬塵撤去那些華貴的寶物裝飾,揮退尊者侍女,連美酒美食都沒上,肅手相邀沈追上座,兩人相對坐下。
七皇子沏了一壺香茗,爾後分杯與沈追同品。
這一次,七皇子並未像第一次那般客套,待沈追喝完茶之後,七皇子就正襟危坐道:「如果沈兄不介意我的唐突,我想開門見山。」
沈追見到如此直接,頓時也肅然道:「殿下儘管直說無妨。」
有趙王和劍煌王這層關係在,沈追這次倒是沒表現出多生分。
「我想助你一臂之力。」姬塵道。
「不知殿下所指為何?」沈追不動聲色的問道。
「光大沈兄之門。」姬塵微笑道。
見到姬塵如此胸有成竹,沈追頓時也有些疑惑,不過他仍舊沒輕易表態,而是淡定的反問道:「下官老師為趙王,師父和我自己亦為武侯,更別提還有一層血脈,乃是國公出身。殿下要如何光大我的門楣?」
姬塵微笑搖頭道:「這些都是外力,並不是你本身的地位。國公舊案也到此為止,冠軍侯就已經是額外的補償。雖然沈兄天賦過人,但是短時間之內,想要問鼎封王之位,也是難如登天。」
「趙王是強,但他之門,並不等於沈兄之門。更何況,現在看來,你好像還得罪了左相之子。」
「范弘毅與我不過是意氣之爭,何來得罪一說?」沈追仍舊是鎮定自若。他想看看姬塵到底對自己知道多少。
「恐怕范弘毅不會這樣想。」姬塵胸有成竹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輕易不會隨意下場與人爭鬥,觀文殿前唆使張聞鼓挑釁你,定是有什麼化不開的過節。」
沈追默然,姬塵的眼光的確毒辣,顯然,范家恐怕是得到了什麼風聲,這才有觀文殿一出。
「殿下想如何助我?光大我的門楣?」片刻後,沈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