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小三喜的舞,是喜慶的大俗,那麼柴大郎的舞,便是孤寂的高雅。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雖然是第二次看了,可謝景衣依舊覺得眼眶發酸。
並不能說他的技藝有多麼的高超,他不能像小三喜一樣,將腳放到頭頂上,更不能翻滾得跟哪吒的風火輪一般,更別提軟得像是一條水蛇了……
大陳人不管在哪個方面的喜好,都極其的一致,精緻又輕盈。
小三喜是一團烈火在燃燒,那爐子裏的柴啪的炸了一下,燒火的人喜氣洋洋的說道,哎呀哎呀,這噼里啪啦的,跟爆竹聲似的,今日不是有客要來,便是有喜事臨門啊!
柴大郎也是一團火在燃燒,可這是一團冷白色的火,像是夏日墳頭的磷火,過路的人撞見,感受不到溫度,只覺得脊背發涼,鎮定下來,卻又開始悲傷……
這鬼火傷不了人,不過是一個人,即將消散的魂,也是一個可憐人。
「賤婢!」
謝景衣看得認真,感覺耳邊一陣風襲來,一個閃身,那巴掌結結實實的拍到了站在她身邊的柴祐琛身上。
謝景衣頭也沒有回,「別看大家都在下頭吆喝跳腳,這裏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看到那邊了麼?歐陽相公也在,哦,還有那誰來着?御史台最喜歡嘴人的,你小兒子的上峰。」
「所以,不要一口一個賤婢的,明日被參了,可別跳腳。」
柴夫人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把大郎弄到哪裏去了,大郎就是我的命啊,你這是要了我的命!」
謝景衣撇過頭去,冷冷地看了一眼柴夫人,「你的命?你的命就在眼前,你認不出來麼?就這樣,你還說,是你的命。」
柴夫人一愣,順着她的視線,往台上看去。
只見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在台上起舞,他的嘴角帶着刺目的血……
柴夫人捂住了嘴,身形一晃,「賤婢辱我。」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給你講個故事吧,村東頭有一條大黃狗,也不曉得是誰家的,每日無食可尋,只得食那污穢之物。有過路人好心,給了它一塊肉,大黃狗吃得歡快,搖着尾巴,嗯,今日這屎味美。」
柴祐琛皺了皺眉頭,「不要說低俗之語。」
謝景衣嘿嘿一笑,「我這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狗……嘿嘿。」
不怪她罵人,柴夫人來了這麼久,眼角邊邊兒怕不都是沒有看到柴祐琛,這實在是讓她生氣得很!再說了,人不也一口一個賤婢的罵她了麼?還不興叫她罵回去了。
說話間,柴大郎一舞終了,台下響起了一片掌聲。
謝景衣又蹦又跳的,巴掌都拍紅了,嚷嚷道,「小三喜,我大兄跳得可好?你那彩頭,是我的了麼?」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有那起鬨的人說道,「那可不行,今兒個剛開始,怎麼就能叫人把彩頭贏了去!小三喜,你可挺住了,別軟!」
小三喜紅着眼睛,拍了拍胸脯,下頭又是口哨聲一片。
「我小三喜豈是那輸不起之人?就憑這位郎君跳哭了我,這錠金我也給定了!」
周圍的人又都起鬨了起來,「親親親!」
小三喜哈哈的笑了起來,「郎君,你說我讓我親誰,我就親誰!」
柴大郎哪裏見過這等陣仗,慌了手腳,下意識的就尋謝景衣,再一看她身邊站着的長公主,更是白了臉,涼了手腳。
謝景衣瞧得真真的,立馬嚷嚷道,「嘿嘿,小三喜,小三喜,聽我的,都聽我的!諸位給我大兄鼓了掌,那不能白受累啊!不若這樣,你把你的香包扔一扔,扔到誰親誰!」
「我先說了啊,長得醜的可別搶了啊,我們姐姐生得美!當然得扔個好看的!」
小三喜笑了出聲,「就這麼辦!親完了咱們接着來啊!雖然金元寶叫人贏走了,但我還有銀元寶啊!」
周圍的氣氛頓時熱烈了起來,柴祐琛立馬上台,將抱着一個金元寶發愣的柴大郎牽了下來,分開人群走到了謝景衣身邊,「走了。」
謝景衣點了點頭,柴夫人不懂規矩,陣仗如此之大,生怕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來這裏玩的,哪裏有她這樣的滿頭金翠,跟要上朝一般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