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二再往後一看,看到了宛若黑煞神一般的柴祐琛,心道不好,直作揖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那是良民百姓,從未做過壞事啊!您說的買賣,咱也不知道是什麼呀!」
趙掌柜的一個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你一個放利子錢的,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性命,你不說壞事,母豬都上樹。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告訴你,今兒個爺爺有事問你,你若好好回答,今兒之事,便當沒有發生過。」
「你要是敢撒謊,爺爺我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王學二就是個掮客,向來做慣了那吃軟怕硬之事,一聽這話慌忙順溜的說道,「您說您說,小人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無半句謊言。敢問好漢一句,不知道小的哪裏得罪了您?」
趙掌柜的看向了柴祐琛。
「你可認識陳格。」
王學二一愣,腰微微挺直了幾分,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說道,「諸位是哪個碼頭的?陳格可是大官,輕易沒人敢惹的。小的不怕說,就怕給幾位攤上事兒。」
趙掌柜的聽得不耐煩,撲了過去,將那王學二壓倒在地,差點兒沒有把他壓得口吐白沫。
王學二喘着粗氣,「爺爺饒命!」
這胖子怕不是吃鐵長大了,也忒重了些,感覺他的五臟六腑都要壓扁了。
「不該問的別問。說你知道的。爺爺是吃殺豬飯的,仔細你的皮!」
王學二這下子乖巧了,「我認識陳格也不算久,就是今年的事。他在興隆賭坊賭錢,輸了好些,當時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喚他倒霉蛋子陳大官人。」
「陳大官人輸了錢,從我這裏拿了利子錢。我去討錢,他方才說自己個的身份。他那會兒,窮得叮噹響,還問我有什麼路子可以賺錢。我便同他說了,叫他拿夫人的嫁妝,放利子錢。」
王學二說着,搓了搓手,「您知道的,我們這些人,就靠抽中吃飯的。自然是來放利子錢的人越多越好了,我見了狗都勸上幾句,萬一就成了呢?」
「這次真的成了,陳格過了三日,便拿了大筆的銀錢,找我放利子錢。我發誓,我就說了一嘴,可沒有攛掇他,是他自己個賭紅了眼,方才來尋我的。」
柴祐琛臉色微變,「王家莊一戶七口是怎麼回事?」
王學二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這個這個……唉,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就是就是……反正你們去王家莊,一打聽就能打聽到的。」
「這戶人家的戶主叫王有慶,也是個爛賭鬼。家徒四壁的,在我這裏借了陳格的利子錢。陳格逢賭便輸,急需要拿錢來堵窟窿。於是叫我去收錢。」
「爺你也是道上混的,曉得我們放錢容易收錢難,那些個借錢的,一時半會兒的,哪裏還得上?我去催了幾次,王有慶也拿不出錢來。便回來同陳格說了說。」
「陳格大怒,自己個去了王家莊催債,當天晚上,王有慶就帶着一家七口上吊了。王有慶全家都擱棺材裏了,王家莊的人要鬧,被陳格的夫人壓下來了。」
「這事兒便不了了之了,沒有人報官,也就沒有人追究了。打那之後,陳格便再也沒有來賭過錢了。我發誓,我就知道這麼些,真沒有再多的了。」
柴祐琛皺了皺眉頭,「陳格的夫人姓什麼?」
王學二想也沒有想,脫口而出,「姓張。是姓張的沒有的,生得矮矮胖胖的,不是很體面,但厲害着呢!」
謝景衣輕笑出聲,「這些話,你是第幾回說了,說得挺順溜!頓都不帶一個的!」
王學二一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左看右看起來。
他的眼珠剛轉到左邊,還來不及轉回來,便瞧見謝景衣那像看死人一樣的眼神,他一個激靈,忙說道,「第二回,第二回說。前幾日,有一個姓李的御史,來這裏問過我這些事兒。」
「我同李御史說了一遍,又同你們說了一遍。我這兩日,都不敢出門去,一直在家裏躲着呢,沒有想到,你們竟尋來了。」
謝景衣又笑了,「滿嘴謊言啊!你若是不敢出門,在家躲着,為何陌生人拍門,你便來開。這不是自相矛盾?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的話,我可是要動真格的了。」
謝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