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幫子,「你在罵我丑?」
「我沒有罵,你自己罵的。」
翟准垂了垂眸,「其實我都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我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照過鏡子。」
謝景衣打了個飽嗝,站起身來,往一旁的逍遙椅上一趟,拿起了一把蒲扇,搖了搖,今天吃瓜吃得實在有點多。
「哦,那下回你生辰,我送你一面鏡子,讓你照個夠。你長得挺好的,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如果睫毛不抽抽的話,看上去挺善良的。」
翟准欣喜的想要說話,就聽到謝景衣劈頭蓋臉的罵道,「差不多行了啊,多大年紀了,還整這些鬼,你怎麼不說我走路從來都只走路的右邊,吃飯每一口吃的都是雙數米,喝水只喝溫熱的,不喝熱的也不喝涼的。」
「就連說話,都只跟好看的人說,不跟丑的人說。有事沒事的,別成天想那麼多,吃吃喝喝殺殺人,不也挺好的?矯情!」
翟准氣鼓鼓的換到了謝景衣原本坐的小凳子上,離逍遙椅近了幾分,安靜了下來。
就在他以為謝景衣眯着眼睛要睡着了,猶豫着要不要給捶捶腿的時候,就聽到謝景衣說道。
「人怎麼會是刀呢?阿准你不是一把刀,你是握刀的人。你前面十幾年,練習怎麼拔刀殺人,後面十幾年,再練習怎麼收到入鞘,不是很好麼?」
「你才多少歲啊,若是就收放自如,什麼都在掌握之中了,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你若實在是握不住刀,也沒有關係,我來握住就好了。」
「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不是嗎?翟准。」
翟准仰起頭,看了看天,今日的陽光格外的刺眼。
桌面上不知道有沒有下藥的瓜,曬得焉了吧唧的,一些甜甜的汁水,流到了被撕開的名冊上。被太陽一曬,水幹了,紙張有些皺巴巴的。
翟准抬起手來,遮住了眼睛,輕輕地「啊」了一聲。
謝景衣勾了勾嘴角,太好了,不花一個燒餅,白得五十一個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