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五十人!謝景衣在心中暗罵了一通翟老賊任人唯親,憑啥翟准有五十個手下,她就只有兩個手下!
「那個殺手名叫紙鳶,是個歌姬,看上去嬌滴滴的,使得一手好琴弦。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你知道這種武器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勒住人脖子,然後血濺得老遠的。昨天晚上,我就是用琴弦殺了紙鳶。」
「好多血,我一時上了頭,被紙鳶拿匕首捅了一刀。琴弦彈開的時候,劃破了我的臉。」
翟准一邊說着,一邊看些謝景衣,見她半點驚慌失措的表情沒有,又捏起了一塊瓜,看樣子打算繼續吃下去,實在是忍不住,又問道,「你不害怕麼?你們這種閨閣中的小娘子,應該連殺雞都怕才對呀,你可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我來之前,查過你,你倒是遇過幾次刺殺,從第一次起,就不害怕,簡直是個怪物。所以,我阿爺叫我過來,跟着你。」
謝景衣又罵了一通翟老賊,老東西說得冠冕堂皇的。
一開始她入黑羽衛的時候,她以為她是女子,翟老賊肯定沒有把她放在眼中,可後來知曉了他同永平侯的關係,便曉得,怕不是一開始,她的一舉一動,翟老賊就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了。
這老狐狸,一舉一動,都有深意。
他已經老了,翟准掌握了黑羽衛絕大部分的勢力,他忠誠又聽話,原本是個好苗子,可架不住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對於人命的輕視,讓人心悸。
像這種人,若是執掌了黑羽衛,後果顯而易見,早朝之上,誰敢跟皇帝嗆個聲,怕不是到了夜裏,便血濺床頭了。
再往深里說,翟准對新皇也毫無敬畏之心,誰知道哪一日,不會有了弒君之意呢?
翟有命年紀大了,人一旦老了,總會變得比從前心軟一些,尤其是翟准成了這幅模樣,同他脫不了干係。他快要死了,就想在死之前,能夠找到一個,可以鉗制住翟準的人。
至於萬一她制不住翟准,反倒被翟准殺了,怕不是老賊也只會感嘆一句生死有命,然後儘量在死之前,尋到下一個人,實在尋不到。
那他棺材裏,怕不是要再多躺下一個殉葬人。
謝景衣一時半會的,不知道該為自己感到可悲,還是該為翟准感到可悲。
「有什麼好怕的,死的人,又不是我。」謝景衣淡淡的說道,「除了紙鳶,還有別的可疑之人麼?那紅點兒,還有多少人?」
翟准此刻倒是顯得乖巧了起來,「宮裏頭的篩查人,也不是吃素的,只有紙鳶一個。紅點兒我殺了不少,但還剩多少,我也說不好。你要收下我麼?」
他說着,笑眼彎彎的,之前的戾氣,好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謝景衣挑了挑眉,「你每雕一個我的小人像,是不是就在暗戳戳的咒我死一次?」
翟准驚訝的睜開了眼睛,「那怎麼會呢?謝三怎麼把我想得這麼壞?我可是打心眼裏把你當做上峰來尊敬的,當然了,若是有一天,你讓我覺得無趣了,嗯,那就難說了。」
謝景衣笑了出聲,又遞給翟准一片瓜,「這片沒有下藥,你嘗嘗看,挺甜的。那咱們比比,是你先覺得我無趣,還是我先嫌棄你沒有用吧。」
「一下子來五十多張嘴,你欠我一大筆,慢慢還吧。」
翟准又是一驚,「不是你主刺探,我主殺伐,井水不犯河水麼?何時我的手下,變成你的手下了?」
謝景衣睜圓了眼睛,她覺得自己的眼睛,有翟準的兩個大。
「不是你讓我收了你麼?不收你當小弟,難不成收你當通房丫頭?你都是我的小弟了,你手底下的那些小弟,還不是我小弟?」
翟准有些暈,等回過神來,叉着腰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他笑了許久,笑得傷口都疼了。
「我覺得當通房丫頭不錯,你說你家柴二郎會不會吃醋?上一回我給你拿藥,嘖嘖,那個眼神……記憶猶新。」
謝景衣搖了搖頭,果斷的說道,「不會。」
翟准心中咯噔一下,總覺得繼續問下去討不到好,可他真的很好奇,「為什麼?」
「上回是晚上,看不清你的臉;如今是白天,嗯……」
翟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