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說着,越發的覺得愁,愁得腸子都要皺成一團了。墨子閣 www.mozige.com
「金子君乃是西夏皇子的消息,如今怕不是已經在細作的馬背上,直奔西夏去了。若是咱們殺了他,那便是礙於臉面,西夏也非得找我們要個說法不成。」
「到時候兩國免不了紛爭;可若是不殺他,給他送回西夏去,金子君是個能耐人物,萬一他弄死了梁太后,自己個當皇帝了,那豈不是送虎歸山,養虎為患?」
「怎麼想,都怎麼愁。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金子君索性為大陳效力,但我能信他,軍中其他的將士,未必就能信他。」
官家見柴祐琛還是在喝湯,氣惱的坐了起來,「你這個人,怎麼一直喝湯,不說話兒?」
柴祐琛喝乾了碗裏的最後一滴湯,用帕子擦了擦嘴,方才說道,「哦,我打算生一個孩子。」
「那就能解決金子君的問題了?」官家說完,猛的跳了起來。
「什麼?你要幹什麼?你一個郎君,生什麼孩子?」官家說着,自覺有些傻缺,清了清嗓子,「咱們在說金子君呢,你好端端的,怎麼說起孩子的事情了?生孩子是好事,不孝有三,午後為大。」
柴祐琛攤了攤手,「我要同景衣生孩子,金子君,你自己想辦法吧。」
官家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柴祐琛深深的看了官家一眼。
「大陳是官家的大臣,早先太后強勢,你手中無可用之人,的確需要裝傻示弱。孟姜女哭長城,偶爾來一次倒好,若是哭得多了,那便討人嫌了。」
「你是一國之君。良禽擇木而棲,有本事有見地的名臣,除非是諸葛孔明那般臨危受命,多半都是慕強,哪裏有人憐弱?」
「若是你只想做一個不功不過的君主,那麼走中庸之道未嘗不可;可你不是,你想做青史留名得明君,你想要恢復大陳的榮光。那麼會哭,遠遠不夠。」
「現如今,後族五大家倒了兩家。其中有一家,又已經暗地裏遞了投名狀。今時不同往日,是時候表現出作為帝王強勢的一面了。」
「官家,金子君,你以為何?」柴祐琛說話的聲音,冷冷的,卻像是錘子一般,敲打在官家的心房上。
一旁的太監,聽得心驚,悄悄的退了出去,守在了門口。
「所以,時機到了麼?」
柴祐琛點了點頭,「到了。老虎扮豬扮久了,自己個都會以為自己是豬了。」
官家臉一垮,「你罵我是豬?」
「我誇你是老虎。」
官家哼了一聲,「我想送金子君回西夏。」
「怎麼說?」柴祐琛拿起茶壺,給官家斟了一杯茶。今日的肉湯有些油膩,需要濃茶來解膩。
「西夏勢力太過失衡,梁太后一手遮天,李常從小被梁太后打壓,性子十分的軟弱,他可不像我,有你伴身。便是有李氏宗族扶持,也立不起來。梁太后祖上本是陳人,為了避嫌,也同我大陳交惡,敵意頗深。」
「這些天我也看了,金子君這個人在戰場上是個人才,但在權謀方面,卻十分的生疏」,官家說着有些唏噓。
這些你斗來我斗去的玩意兒,便是柴祐琛這般得聰明人物,那也是在苦水裏淌過來,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毒打,方才能夠從領會到運用自如的。
金子君從小跟着養母長大,家中攏共三個人,陳將軍為人正直,手底下也沒有那般彎彎繞繞,他就沒有長心眼的土壤。
「金子君回到西夏,會盤活了宗親的心思,是繼續扶持李常,還是改扶金子君?梁太后定是容不下他……西夏的水變的渾濁起來,咱們大陳的邊關,便能安寧了。」
「三年五載,只需要給我們三年五載的功夫,讓大陳修養生息,讓新法推行,繼續充盈國庫。等到梁太后同金子君決戰之時,便是我們遠征之日。」
官家說着,激動的握緊了拳頭。
柴祐琛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問道,「金子君打敗梁太后勝出,他曾經在大陳為將,對我軍部署十分的熟悉。彼時他已經歷經朝斗,成為了了不得的君主。」
「官家可曾想過,到時候大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