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趙缺還是時不時的偷偷瞟一眼謝景衣的小腹。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這裏平平坦坦的,即便是有一點隆起,那也是吃出的肥肉,畢竟哪個上峰都是肚滿腸肥的,謝三再厲害,那也是上峰。
謝三爺竟然有孕了,肚子裏頭,懷的還是柴毒嘴的孩子,那孩子還沒有呱呱落地,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呱啦呱啦的嘴!
「賣那種能夠堵住耳朵的軟紙,我覺得能發達!」趙掌柜毫不猶豫的說道。
謝景衣一下子便了解了他心中的彎彎繞繞,頗為無語,「我這般沉默寡言,你要虧本。」
趙掌柜的呵呵一笑,忙轉移了話題,但他忍不住,又偷偷的看了一眼,一想到未來黑羽衛大統領,挺着大肚子上朝,就頭皮發麻,興奮得不得了。人生再也不會寂寞了,真的!
「對了,我聽聞了個秘密,要不昨兒個親自去給你送信呢,可惜你沒有在。我阿娘同我說的,說外祖父,原本想給長孫,說趙半馬的三孫女。連八字都合過了,那是天作之合,上上籤。」
「但如今這親事卻談不成了。」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趙半馬鮮少在南地活動,我外祖父家主要做的是綢緞莊子,我那大表兄翟亦宴天生反骨,那走的也是海路,這是開的哪門子親?」
這趙半馬,人如其名。一個馬字,便顯得十分的金貴了。大陳沒有什麼合適的養馬地,常年戰馬稀缺,又是文人當道,正所謂兵不強馬不壯,是以泱泱大國,竟然同小小番邦,戰了個半斤對八兩的。
這趙半馬,乃是大陳境內最大的幾個馬商之一,又為何叫半馬呢?因為他養的馬,都是孬種,個個資質尋常,像是被割了的太監似的,哪哪不得勁兒。
也就是尋常做個腳力用用,上不得戰場,是以人送外號,半馬!
趙掌柜的搖了搖頭,謝景衣雖然也做買賣,但她這兩年心思不在這上頭,哪裏比得趙掌柜的母親,知曉得多。
「趙半馬去年的時候,娶了第六位娘子,那娘子好南綢,這不就外祖家認識了。其中的是非曲折,不得而知。總而言之,確實是有這麼回事,那會兒翟亦宴還沒有帶那個番人回來。趙家便悔婚了。」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婚嫁之事,臨門反悔的多了去了,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可是那趙半馬的孫女,轉身嫁的人家,有問題?」
趙掌柜絲毫不意外,謝景衣總是能夠在一頓混亂之中,找出頭緒來,「正是如此。我家中的商隊,買的都是趙半馬的馬,又同是趙氏,關係尚算可以。他三孫女前幾日出嫁,還問我母親訂了一套極品的頭面,因為是心急火燎的高嫁了。」
「嫁的乃是太后的遠房侄孫。」趙掌柜的並不喜歡賣關子,直接說道。
謝景衣聽完,站起了身,「要變大了,蓑衣斗笠戴好了,是生是死,能不能升官發財,就看這次的了。」
趙掌柜的一凜。
謝景衣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趙掌柜的一聽,忙捂住了嘴,做了個口型,「廢后?」
謝景衣點了點頭,「叫兄弟們盯緊了,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你去查查,趙半馬出了多少馬。」
趙掌柜的點了點頭,「那有樂的事?」
謝景衣頓了頓,「就幾天的事,耽誤不了。」
她說着,快速的出了院子,忍冬擠在一堆紙人之中,表情古怪,見到謝景衣來了,歡喜的迎了過來,「小娘,咱們要走了嗎?」
「嗯,先去樊樓,再去御史台尋柴二用飯。」
待上了馬車,謝景衣的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
正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
趙半馬的孫女同翟亦宴開親,那是豪商對豪商,叫做門當戶對。雖然謝景衣口中說說親反悔的人很多,但是合完八字,已經是天作之合的了,還要反悔了,那可不多。
商人重利,趙半馬一定是得到了比同翟家聯姻更大的好處,方才如此的。好處從何而來,從一個商戶的孫女能夠嫁給太后的侄孫子來看,那便知曉一二了。
趙半馬的馬不行,平日裏並不為朝廷所看重,太后此舉,分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被逼到了牆角兒,要背水一戰了。
太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