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缺跟着謝景衣進了主院旁的側室里,這裏被柴二佈置成了一間小書房,謝景衣常在這作畫。讀書都 m.dushudu.com
趙掌柜的見着那雕花靠背椅子,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毫不客氣的坐了,二郎腿一翹,便開始哎喲哎喲的揉起腿肚子來。
「謝三吶,可有瓜吃?我這一路奔波的,船方才靠了岸口,便馬不停蹄的來這裏了。連口水都沒有喝,腳都打起了泡了。」
謝景衣好笑的瞪了趙掌柜的一眼,「我擔心柴二跟着來,你會不自在。如今看起來,倒是我算錯了,趙叔舒坦得緊啊!我已經叫忍冬端瓜果沏茶了,一會兒就來。」
趙掌柜的哈哈笑了起來,「咱們誰跟誰啊,你擱我那口棺材裏,不躺得舒坦得很麼?不過……」
趙掌柜的看了看謝景衣的肚子,驚訝的睜大的眼睛,「我的乖乖,這才多一會的功夫,你這肚子,都長得跟口鍋似的了,那棺材躺了,蓋不住蓋子。」
說話間忍冬已經端了瓜片上來,趙掌柜的腳一伸,抓起便啃,可見已是渴極了。
謝景衣鄙視的看了趙掌柜的一眼,「你也不想想,你買那棺材的時候,你那肚子,豈止是鍋啊,簡直就是個水缸!就那使勁按按,棺材板板也能勉強蓋住呢!」
趙掌柜的一想,哈哈大笑起來。
待他吃完了瓜,謝景衣方才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怎麼樣?」
趙掌柜的聲音小了幾分,「荊州城裏的確是有很多打鐵的鋪子,當地人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因為在那不遠的地方,有私礦,很小,並不起眼,朝廷對於這種,管束並沒有想像中嚴格。」
「通常有兩種,多半都是後頭有背景的拿了許可,又將精礦上交了部分意思一下;還有一部分,沒有批文,就自己個胡亂的挖了,打點好了地頭蛇,就沒有問題。荊州乃是前一種情況。」
「而且荊州如今雖然不大行,但三國之時,亦是兵家必爭之地,伴着長江,水運便利。那吳家鐵行,雖然鋪子到處都是,但主要是給海船打錨之類的玩意兒。」
「其他時候就打農具,打馬鞍,車軲轆之類的,那塊兒都是平原,好種稻米。那私礦的主家,我打聽過了,同那荊州知州乃是連襟。」
「可是姓徐的?」謝景衣突然問道。
趙掌柜的有些迷茫,搖了搖頭,「姓徐的?倒是不姓徐。那打鐵的東家,確實姓吳,主家是女子,荊州當地人,都管她叫鐵娘子。」
這會謝景衣有了興趣,「女子?這倒是沒有想到。」
趙掌柜的點了點頭,「我在街上看着了,生得倒是平凡,同那些貴夫人沒有什麼區別,手上戴着一串佛珠兒,看上去有些慈眉善目的。之所以叫鐵娘子,乃是因為她阿爹吳鐵柱以前是荊州城裏最厲害的鐵匠。」
「聽說她的祖上,在東吳的時候,便是打鐵匠了,以前可是能夠打出神兵利器的。當然了,八成是往自己臉上貼金,本地人都不信的。吳鐵柱只得了這麼一個閨女,祖業全交給她了,所以才叫鐵娘子的。」
趙掌柜的說得口乾舌燥的,端起茶盞猛的一口灌了,覺得不解渴,又倒了一杯,「你這川香不錯,一會兒給我一些帶回去泡茶喝,扔幾顆花椒,那更是美味了。」
「說到哪裏了?」趙掌柜的頓了一下,打了個嗝。
謝景衣無語的接道,「鐵娘子。」
「哦哦,對,鐵匠鋪子是吳家的,沒有錯的。再說那私礦,私礦的主家姓元,叫元謀。乃是當地豪紳,主要做的乃是玉器買賣。元家的玉礦同我家的那座隔得不遠,倒是認識的。」
謝景衣驚訝的張大了嘴,「你家還有礦?」
趙掌柜鄙視的看了謝景衣一眼,「那算什麼,我小時候,用彈弓打鳥,那配的都不是石頭子兒,是金疙瘩。每次我打鳥,那都是人山人海啊……」
謝景衣捂了捂臉,「嫉恨,太令人憎恨了你!那人山人海,都在奔走相告,嘿,那個人傻錢多的又來了!」
趙掌柜哈哈一笑,並不在意,「可不是,我年幼之時,那是出了名的善財童子。元謀娶了尤大娘子;荊州知州黃建娶的是尤二娘子。這尤家也出了怪了,世世代代出美人,尤大娘子同尤二娘子,在當地,那就跟東吳的二喬一般。」
第五三八章 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