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瑩瑩被她這麼一說,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一時之間臉紅得可以滴血。
謝景衣差點沒有被宋光熙給逗樂了。
「劉大娘子此言差矣,我不過是個過路的,不敢領這個謝字。」
劉瑩瑩紅着眼睛笑了笑,對着謝景衣點了點頭,便朝着劉倉司夫人那邊去了。
宋光熙吐了吐舌頭,「真討厭,走了個姓徐的,又來個姓劉的。」
關慧知將箭往一旁隨手一擱,拍了拍手上的灰,「這個又怎麼得罪你了?」
宋光熙撇了撇嘴,「上元節,謝二娘子沒有出來,你嫌棄沒有美人,也沒有出來耍,是沒有瞧見她那副做派。她好歹也是兩浙路劉司倉的嫡長女,一副扭扭捏捏的做派,看着就讓人不舒坦。」
「真是該猖狂的不猖狂,不該造作的,偏生作上天了。她外祖父以前也是做大官的,同我外祖還有同窗之誼,我阿娘憐她年幼喪母,又寄人籬下這麼些年,想推她一把。」
「於是上元節那日,請了杭州城裏不少小娘子來,可不曾想,她扭扭捏捏的,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這也便罷了,嗨……」
宋光熙說着,聲音更小了一些,「我知曉她十八九歲尚未說人家,恨嫁得不得了,但也不能就瞄準我家哥哥吧。雖然說是門當戶對,但我阿娘性子爽利,是斷然不會給我哥哥娶這樣的小娘子的。」
宋光熙說着,像是買肉的阿婆打量屠凳上的豬肉一般,將謝景衣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戳了戳她的臉頰說道,「謝三囡我可以。」
謝景衣噗呲一下笑出了聲,「你要娶我嗎?你可以?」
宋光熙甩了甩頭,「我才不要呢!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關慧知皺了皺眉頭,「柴二?」
宋光熙俏臉一紅,「才不是呢!他雖然生得好看,但無趣得很,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中聽的屁來,不適合我!我喜歡的這個人,若是下個月我還喜歡他,我就告訴你們。」
謝景衣抽了抽嘴角,啊,小年輕的心,她是搞不懂的。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像什麼換人如換衣,就更加不可想像了。
她覺得,自己可能當真是天生獨美的命數了!
不過,柴祐琛三棍子打不出一個中聽的屁來,這個評價,倒是十分中肯!
說話間,人已經陸陸續續的來得差不多了。
「今日我請杭州的諸位前來,一來是想要同諸位同僚認識一下。這兩浙路繁榮富庶,乃是咱們大陳第一大路。官家對諸位那是讚不絕口,在柴某出京之前,還特意叮囑,隔三差五的,要把諸位的事跡,寫成摺子,奏與他聽。」
「這人才,就應該得到提拔,放到最合適他的地方去,造福更多的百姓。」
齊國公的話一出口,他周圍的人,一個個的都激動了起來,齊刷刷的朝着京城的方向,拜了拜。
今日來這裏的,除了兩浙路四司長官,便是宋知州,謝通判,還有杭州下屬九個縣城的知縣。
那九個知縣之中,只有一個是眼生的,看上去約莫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黃須男子,看上去頗為精幹。
宋光熙注意到了謝景衣的視線,低聲說道,「那個新來的富春縣令。是劉清清的五姨父。」
不等謝景衣回答,齊國公又接着說道。
「官家對杭州給予厚望。諸位可能還不知曉,官家已經任命王公為參政知事,建立制置三司條例司,在北地幾個大州,還有王公曾經待過的揚州,已經咱們杭州先行推行青苗法。其中,南地六路又行均輸法。」
謝景衣一愣,看向了柴祐琛,柴祐琛微微的搖了搖頭。
雖然她上輩子前期並未關心政事,但也知道,一開始青苗法並未在杭州推行,那是哪裏出了岔子呢?
她仔細想了想,唯一的不同,大約就是謝保林是王公門生,他給京城去了一封信。
「不知道這均輸法同青苗法具體是什麼?」
齊國公笑了笑,「諸位不要緊張。這均輸法啊,只有八個字,徙貴就賤,用近易遠,主要的重擔,還是落在咱們關轉運使頭上。聽上頭指揮便是。」
說到底,就是,京城百姓缺米吃了,杭州的米便宜,比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