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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爹已經同意了的。
一想到這一句話,謝景澤就心如刀絞。
他起初覺得,徐子寧乃是一等一的上佳妹婿人選,事實證明,他不但眼瞎還心盲,險些坑害了親妹子。
身為謝家的頂樑柱,他痛定思痛,每日三省自身,天天對天發誓,絕對不重蹈覆轍!
可不等他練出火眼金睛,又冒出了一個圖謀不軌的柴祐琛!
當他不知曉,這廝明明學問高深,必定能夠高中,卻偏生裝聾作啞的來同他討教學問,明明手段高明,將杭州官場斗得地震,寫出了名震大陳的青苗十八條,還故意裝傻說自己個不通庶務,需要謝保林來教。
青山村地處偏僻,若不是老家在那兒的人,壓根兒不會往那頭去……他一出去求救,便恰好看到這廝帶着兵馬在附近晃悠!
謝景澤是絕對不會說,他甚至還曾經懷疑過,莫不是柴祐琛為了謝景衣故意趕了賊人來,然後來個英雄救美。
可慘烈的現場,以及謝景衣的包子臉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絕對不可能是一個烽火戲諸侯的故事。
柴祐琛沒有那麼混賬,謝景衣也沒有那麼美!
國公府要多少經驗老道的掌柜的沒有,要多少手藝高超的染布畫圖的嬤嬤沒有,怎麼地就偏生非謝景衣不可了?
抓住機會就動手動腳,大庭廣眾之下,恨不得把這個人是我的寫在臉上。
簡直太猖狂了!
絕對不可以!這是謝景澤第一次的回答。
絕對不可以!雖然你很好,但是請滾蛋!
一想到後來的事,謝景澤的心如刀絞,變成了心如刀割。
他不過是在書院裏寒窗苦讀了幾日,期望着日後金榜題名,能夠練就火眼金睛,認識更好的妹婿,可再一回來,天都變了啊!
阿爹一口一個逸天,阿娘一口一個二郎!
謝景澤深深地理解了,自己曾經為何會那麼蠢,這是來自父母的饋贈!
即便這個人眼中只看到謝景衣,對其他的姑娘惡言相向,毫不留情。
即便這個人,對待別人像寒冬一般殘酷,對待他們家人像是春風一般溫暖。
即便這個人送禮次次都送到人心坎上,不貴重,卻情意滿滿。
還是不可以!這是謝景澤第二次的回答。
還是不可以!即便你再好,但是門不當戶不對,我們家雖然門楣低,阿妹也絕對不會給你做小,所以請痛快的滾蛋吧!
謝景澤以為,他都這麼簡單明了了,故事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直接給他來了第三刀,一擊斃命。
那大約是冬日的一個清晨,寒風刺骨,天都沒有亮,依稀可見星辰。
守院子的家丁,都因為太冷,窩進了耳房裏眯着打盹兒。
杭州城裏還算太平,已經許久都沒有出現過什麼亂子了。
柴祐琛同他的父親國公爺,翻牆……沒有聽錯,就是翻牆進了謝府。
謝家同國公府,攏共就是一牆之隔,會功夫的人,墊墊腳尖兒,便過來了。
而謝景澤的院子,便是在這一角的,離街邊遠,離後院遠,乃是讀書的佳處。
謝景澤記得清清楚楚,那一日他詩興大發,提筆寫了一首長詩,尤其是最後一句,不是他自吹自擂,簡直是點睛的神來之筆,有望成為流傳千古的佳句。
他正搖着頭晃着腦,便瞧見院子裏杵着兩個人。
這一驚,那最後一句,給忘了個一乾二淨,直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來。
謝景澤想着,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你能想像得出?
國公爺,帶着他的兒子,夜裏翻牆到女方家來提親?
沒有錯,是提親!
到現在想起來,他都沒有想明白,那日腦袋一片空白的他,以及剛從被窩裏被刨出來的阿爹,是如何同柴祐琛父子二人,坐在一個屋子裏,然後收了玉佩以及柴祐琛的庚帖,把謝三囡「賣掉」的。
他只記得,柴祐琛問:除了我,你們可見過阿衣看過其他男子?
謝景澤把謝景衣從尿床那會兒的事,一直翻到了如今,還真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