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有些太少,謝景衣一時半會的也想不明白,她活了一輩子都沒有搞清楚的事情,倒是也沒有指望輕輕鬆鬆的就從一個初次見面的老嬤嬤嘴裏問出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只不過這件事兒,不應該再繼續拖下去了,被動挨打是要不得的,以攻擊代替防守,才是她謝景衣的風格。
而且她總覺得,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乃是那個抱着孩子逃跑的游雲。
她為什麼要抱走謝保林?
永平侯說,她擔心孩子認了侯夫人做母親之後,同母族不親。
當時她以為那個侯夫人,說的是如今的張氏。
可按照陶嬤嬤的說法,那時候公主尚在,說的應該是要把謝保林記在公主的名下,這樣一來,這話就更加不成立了。
且不說公主同杜氏乃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認了公主為母,學的還是那吳地文化,天然的親近。
更何況游雲壓根兒就不是杜氏的陪嫁,半路主僕,護着孩子便罷了,又怎麼會想到什麼那遠在吳地的母族?
實在是不合常理。
所以,她抱走謝保林,一定是有難以言喻的原因的,這個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謝保林被人覬覦的關鍵所在。
那麼,游雲到底死了沒有?
謝景衣想着,心中漸漸明朗起來。
她想着,從牆角拿起了一個燈籠骨,上元節就要到了,柴祐琛允諾她會送她一盞鯤燈,拿人手軟,總得還點什麼回去才是,只不過她扎燈籠的手藝,遠比繡花染布畫畫差得遠了。
腦子眼睛都學會了,可手它沒有學會,怎麼扎都是個四不像。
……
正月里除了走親訪友,也沒有旁的事情,宋光熙同謝景澤因為正在說親,反倒是不便登門了,這樣下來,她們在京城,倒是不認識什麼旁的人了,幾人只在家整理謝景嫻的嫁妝單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一直到了正月十五。
天剛剛擦黑,街上已經是人聲鼎沸,燈火通明了,都說東京平日裏便是不夜之城,但也沒有哪一日,如同上元節一般繁花似錦,像是整個大陳的人,全都擇了這一日,出了門。
永平侯府早早的朱雀大街的茶樓里,定了一間臨街的雅室。
一到每年的這個時候,便是各家比拼能耐的時候了,哪家勛貴若是沒有佔到一個好地方,隔日便會有人嘲諷,說沒落了沒落了……更是有那新貴不聲不響的豪擲千金,為的便是爭個上游。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位置偏了一些,但永平侯府到底沒有被擠出這條主街去。
謝景衣晃悠着手中的燈籠,悠哉悠哉的晃着手中的面具,坐在一旁的永平侯夫人忍不住離她遠一些的地方挪了挪。
謝玉嬌尚且在禁足之中,實在是讓人無趣。
「三娘子,老奴這裏有一盞鯉魚燈,不如同您換換?」站在永平侯府人的陳嬤嬤,忍住抽搐的嘴角,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天知道人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奇葩,上元節等會,這小娘子們軟萌的拿兔子燈,穩重的拿八角宮,俏皮的拿瓜皮燈,貌美的提着牡丹花燈,再不濟也提個常見的蓮花燈。
眼前的這小娘子,她拿了一盞陰惻惻的白燈籠,那裏頭的火光一閃一閃的,宛若鬼火,看一眼,都覺得自己個要斷氣了。
你說它這燈籠不吉利,不,她上頭精緻的寫滿了各種字體的吉利二字。
平心而論,這是她見過閨中女子,寫得最好的字,有皮有骨。
可字再怎麼好,可架不住這做燈籠的手藝太差,乍一眼看去,像是送葬時的鬼燈上畫滿了符咒,滲人得很……
謝景衣果斷的搖了搖頭,「多謝嬤嬤了,你喜歡我的燈,我很高興,但這燈我也只有一盞,不能送你了。」
陳嬤嬤喉頭一梗,果斷的埋頭退下了,誰他娘的喜歡你的燈!我是怕提着惡鬼都循着這燈來了,恨不得立馬換下來燒掉!
「謝老三,快下來,姐姐來了!」說話間,樓下傳來了一個女子的高呼聲。
永平侯夫人皺了皺眉頭,二房來了京城之後,並未全家重新來序齒,這樣一來,稱呼便都混亂了,謝老三謝老三,也不知道,到底叫的是誰?
「你去看看,是誰在那
第一三零章 上元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