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太君手中拐杖一指党項貴族,爆喝一聲:「你等,願不願為大宋子民?」
潘羅支在旁補了一刀:「成為大宋子民其實是有好處的,或是你們認為,你們能擋住他?」
党項人跪了。
頭頂上懸的刀,背後六穀、西州的精銳騎兵,還有更可怕的那位。
劉安,今年十八歲。
他是瘋的。
党項人不懷疑,這瘋子敢殺光二百多萬党項人。
看党項人跪了,潘羅支大笑:「這就對了,我六穀最近很富,而且又接了一筆大生意,到時候分給你們五千騎兵的份額,能掙多少,就算你們的騎兵有沒有我們六穀騎兵那麼狠。」
狠?
党項貴族們這會腦袋裏還沒有空想這些,他們只知道現在只能聽劉安的。
話說另一邊。
西州的阿廝蘭漢雖然派兵了,自己卻沒親自過來,而是召集了長老與重臣們關起門來討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阿廝蘭漢給每個人講述了劉安的全部資料之後,又說道:「十八歲,以本汗對宋人的了解,十八歲掌大權怎麼可能,可他確實是掌了大權。而且他得了大勢,本漢請各位過來,就是要告訴各位一聲,此子意在天下。」
「他要逆宋?」
阿廝蘭漢搖了搖頭:「不是一個宋,是天下。」
「何謂天下?」
「漢唐!」
一位長老問:「汗王的意思是,有一天他的刀也會指向我們西州?」
「是!」阿廝蘭漢非常肯定的給了一個答覆。
那位長老再問:「汗王的意思是,我們西州要出選擇?或是對抗,或是效仿先輩建都護府?」
「是!」
只有兩個選擇,保持獨立然後開戰。或是象唐時,成為唐的一部分。
這個選擇並不容易下。
西州現在的所在的城池高昌,以前就是唐的都護府。
另一位長老發問:「若打,打的過嗎?或是這一次,他與遼作戰,我們在背後作點什麼?」
阿廝蘭漢搖了搖頭:「這次對遼作戰要全力打,這不能作假,背棄盟約對我們西州不利,先不說斷了西域的生意會讓許多部落不滿,遼也是我西州大敵,遼人信不過,渤海國便是實例,可漢人呢?唐時漢人守信,而且各族興旺。」
「汗王已經作出選擇了?」
「不,只是有偏向。」阿廝蘭漢不沒有下決心,但他也為難,遼人已經數次對西州有動手的意思,想讓西州成為半獨立的屬國。
遼人對渤海國的作法讓西州害怕。
西州有馬匹無數,但並不算強大,畢竟人口、土地、軍械等等,遠不足。
阿廝蘭漢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位劉安厲害,千萬畝白花田,厲害。」
把遊牧變成農耕,阿廝蘭漢吞下去了一塊很甜的糖,他知道這糖再繼續吃就停不下,可卻忍不住。
去年雖然有點晚,夏天的時候種了幾百畝白花,深秋收穫之後,阿廝蘭漢也確定,劉安給他說的天山那裏確實可以種棉花,而且西州有無數的羊糞、馬糞可以肥田。
能安居下來,誰願奔波。
農耕的安定生產確實很吸引人。
西州與遼不同,與蒙古高原更不同,西州是前都護府的遺民組成的,本身就是半農耕化的部落,高昌這裏的果業非常的繁榮,糧食的收成也不錯。
阿廝蘭漢又說道:「我去了汴梁,我只知道一件事,宋人朝堂與劉安不同。」
最初問話的長老這時說道:「若劉安有雄霸之心,我們西州就追隨。若沒有,西州不服。」
「啊,哈哈哈。」阿廝蘭漢突然放聲大笑:「這個有趣,宋人皇帝不就是這樣披上皇袍的嗎?」
屋內,西州眾長老也跟着笑了。
「出戰,再調五萬精銳,這一戰要把遼人打的十年不敢興兵,而後……看雄主是否有野心敢北上。」
阿廝蘭漢將刀舉了起來。
北上是必須的,天山要種白花,就不能任何敵對的力量干擾。
阿廝蘭漢懂一個道理,農耕的人與放牧的人作不了朋友,西州已經是半農耕的國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