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神奇的是,劉安不但知道,而且預測了自己的死期。
這讓李沆如何不震驚。
劉安卻繼續說道:「我負責打,負責四處弄錢。實話說,寇準是個好人,介他功利心太重,而且為人有點刻薄不夠大氣。他在背後說王旦王尚書的壞話,可王尚書卻一直替他說好話。呂公太和氣,不夠狠。」
「你當真?」
「當真,給我們十年,我們一老一少恢復漢唐之威,我不瞞李公,我是靠封禪來哄官家出兵的,若真恢復漢唐之威,封禪又如何?」
「你,當真?」
李沆第一次這一問,是沒想到劉安野心這麼大。
第二次這麼問,李沆相信劉安不是想皇袍加身。
劉安點了點頭:「李公,數盡歷代名士,誰十七歲有我這麼狂。當然,霍去病不算,他比我還瘋。」
「哈哈哈。」李沆笑的差一點背過氣去。
劉安似乎早有準備,從袖子裏抽出一張紙遞給李沆:「李公,你日後的食譜,我可以派廚子給你,還有藥已經請人試製,名為丹參丹。」
李沆沒客氣,伸手接過之後:「這次,拿不回幽州?」
「我佈局已久,李將軍說必拿下幽州。」劉安就不信。
李沆搖了搖頭:「當年白起為什麼沒有拿下邯鄲?」
「去他娘的。」劉安一把就把桌上的文書掃到了地上,劉安是真怒了,李沆卻是淡然一笑,他一生氣就頭暈,這養氣的功夫已經很不錯了。
他能把這話說給劉安聽,也是真的被劉安說服了。
劉安問:「誰?」
李沆笑了:「這個人,你還真的沒辦法。」
「難道是?」劉安不敢相信。
李沆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官家。」
「為什麼?」劉安這次完全不明白了。
「你不明白,行。老夫告訴你,一但你快要成功的時候,官家一定會親征,而且朝堂之上無數人也會求着官家親征,這就包括了寇準在內。為的是什麼?」
劉安咬牙切齒:「利益!」
「對,利益。可戰機卻不是放在那裏等着朝堂之上胡鬧的,就算你拿下幽州,遼人中京的大軍南下,對峙之後,想去談判的人可以從皇宮門口排到汴梁城門,然後依朝堂這些年的作風,就是你自己說的,他們……」李沆都不想再說下去了。
「李公,有何良策?」
李沆搖了搖頭:「遺憾的是,我也無法破解,正如當十年前老夫身為參知政事、樞密院副使之時,極力反對北伐,因為老夫把朝堂看的清楚。正因為如此,也是你靈州大勝之後,老夫選擇致仕的原因,更是老夫把你壓在秘書省十年的原因。」
劉安聽懂了。
一但開戰,背後就有人搞鬼,這他娘的,白起、衛青、李靖再世,也打不贏。
李沆又補了一刀:「憑什麼你去立功,而讓其他人辛苦作事,而且還分不到功勳呢,這就是文人可惡的地方。」
「我,我,我!」
「怎麼,殺掉朝堂一半的人,可以,若你真殺成了再考慮大軍出征的事情,這次雖然你成功的調動的兵馬,但幽州你依然未必拿得下。」李沆說完後把自己的茶碗遞給了劉安,然後指了指地面。
劉安將那茶碗高高的舉起,用盡全力給砸了下去。
劉安又從桌上拿起了劉安的茶碗遞給了劉安:「帶武將,他們會往前殺,可你敢帶幾百文官出戰嗎?你可在不在乎功勳,但他們你放心嗎?」
劉安接過茶碗又一次砸了下去。
李沆卻是一臉的笑意,這才是年輕人應該有的脾氣。
「我告訴你,張齊賢是你可以信任的,比寇準可靠。畢士安老了,向敏中是最佳的管財之人,王旦太寬厚。好好培養一下我女婿王曾,是個人才,還有錢若水,蟄伏十年,吏部尚書是他最合適的位置。」
李沆一挑前衫,給李沆跪下重重的磕了一頭。
李沆受下這一禮:「既然有此禮,老夫便教你十年,十年之後你若連相位都得不到,老夫也無能為力了。」
「謝恩師。」
劉安站起來,重新行大禮。
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