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敏中給了自己這邊護軍隊正一小吊錢,護軍隊正一擺手擋下了「依規矩,這錢若到地方,您看着好,可給每人最多五十錢的賞,路上不能收錢,而且也不能多,多一文一鞭子,這是劉巡察給蘭州軍定的規矩,我們刺史也套用了。」
向敏中點了點頭,讓身邊隨從將錢收了起來問道「這夜營的地方,都有軍中派兵守護嗎」
隊正往遠處一看,搖了搖頭「他們不是守夜營的兵,他們是剿匪的兵。只是在這裏過夜,領補給。」
剿匪
向敏中想了很久,也不記得朝廷有下過剿匪令。
他可是知道,許多州府都不願意出兵剿匪,花錢花糧抓幾個小匪,不合算。
這裏竟然在剿匪。
這事,可以給鳳翔刺史記一功。
隊正拉過個年輕人「這娃子以前就是匪,不過入匪的時間不長,只有三個月。馬車駕的好,在護軍作三年車夫,便不再是匪,可領民籍。一個月領十貫,管吃住。」
這小傢伙是幸運的。
第二天,向敏中就見到不幸運的。
此時,向敏中才發現,這裏的路與其他地方的路不同,這裏用碎石鋪路,一群帶着鐐銬的人正在砸石頭。
隊正告訴向敏中「這位官人,這些便是惡匪,我家刺史和秦州刺史學來的,這叫勞動改造,源自劉巡察的建議。」
繼續走。
還有女匪,女犯,開荒種田。
隊正又說道「鳳翔牢裏已經沒有犯人,最近一個強壯男犯人的價格漲到了每月三貫錢,我家刺史正在從慶州買犯人回來修路。」
一邊閒聊着,轉眼就到了秦州地界。
換人,換車。
換有秦州的護軍接力,那位隊正到自己所屬的營,等着回程的任務。
向敏中突然發現,竟然比自己預計的快了兩天。
怎麼能這麼快
秦州的更快,更好,修路的人比鳳翔更多。
向敏中亮了身份「我要見秦州刺史。」
「回相公的話,我家刺史在鳳翔,慶州、熙州的刺史也在鳳翔。具體公務,小的就不知道了。」
向敏中想了想「那,繼續出發吧,儘快趕到靈州。」
這邊負責的軍官打算退錢,向敏中拒收「既然定了規矩,又沒有違宋律,任何人都要守,出發。」
負責的軍官加派了十名真正的精兵隨行,又寫了條子給熙州的那邊的軍官。
幾位刺史這會在幹什麼
數錢
鳳翔府北邊一處山腳下,這裏一連排的匠設正在建設之中。
幾位刺史投資的大生意,更在如火如荼的開干。
幾個州把最優秀的鐵匠、銅匠都派過來了,在這裏生產更新一代的軸承,石墨銅軸承。聽起來很高端,其實製作起來不算難。
優秀的大宋工匠已經製造的第一代,現在各州護軍用的馬車,就是這種軸承。
準確的說,是一個套子。
靠石墨來潤滑。
第二代已經試製成功,正在進行測試,馬車拉着石頭繞着圈的狂奔,換馬不換車,測試使用極限。
再說向敏中。
這一路的見聞,他寫了一本書,很厚的一本。
一路寫到了靈州。
遠遠的看到靈州城的時候,突然,一陣激烈無比的鼓聲,然後遠遠可見旌旗揮舞,然後是無數人的高喊之聲。
「快,快。」向敏中催着。
靈州段的護衛隊正也急,催着車隊加快速度。
劉安,站在平地上,頭上戴着插滿五色鳥毛的帽子,身上披着大紅色的絲綢披風,身上穿着一塊牛皮馬甲,腳上穿的是的烏茲版的鹿皮靴。
臉上,畫的和鬼什麼區別。
劉安張開雙臂,示意周邊盡情高呼。
嗚
六穀的八尺長號吹響了,周邊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劉安一彎腰撿起銅喇叭「今個,爭霸賽最強一戰。白衣的是折家軍、綠衣的是阿廝蘭漢衛隊。誰能奪冠呢」
歡呼聲,叫罵聲,吵鬧聲震天而起。
場上兩邊,最安靜的卻是折家軍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