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從它的本源血脈之中迸發,一寸一寸的爬上了它的脊背,讓靈魂都仿佛要被寒意所凍結了。
可就算這樣,這條銀背金眉蛇還是一言不發,縱使林浩特意收回了幾分威壓,它依舊像個啞巴一樣閉口不談。
面對不懼生死的敵人,就算折磨對方也沒什麼用,所以林浩乾脆也就收了龍吟劍,嘮嗑似的坐在了對方的頭顱上。
夜晚本來就涼,這蛇鱗摸起來更像是扎了針的冰塊一樣刺骨,可林浩就這麼隨意的坐下來,甚至就連威壓都一併撤除,一副沒有防備的閒適樣子。
「怎麼,你不怕死嗎?」他有些無奈的問道,「只不過是一個血脈的下落,你又何必死守着呢。」
但身下的這條銀背金眉蛇已經明白兩人的實力差距了,既不回應,也不掙扎,還蔫蔫的把身軀俯低了,趴在了地面之上,看起來溫順的不行。
「我也算是個守信的人,只要你說出來自己知道的東西,哪怕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我也可以放你走。」林浩拍了拍對方的頭顱,語氣溫和,聲音輕柔,堪稱是循循善誘的典型樣本了。
「用跟你無關的血脈的下落,換自己的性命,孰輕孰重,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但這番話卻再次讓身下的銀背金眉蛇笑了起來,不像是之前的張狂或是輕蔑,這笑聲像是大人瞧見無知的孩子說了什麼蠢話一般,模糊的透露着兩者信息上巨大的不對等。
「說什麼,跟我無關的血脈下落。」它的聲音換做了輕柔的女聲,緩緩的落在空氣之中,「你只不過是個人類,有幸被天道所眷顧,所以才能說出這樣的大話來。」
「青龍血脈在哪,有何作用,你儘管疑惑吧,發瘋了的去找吧···」銀背金眉蛇再度低聲笑了起來,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等你死了,屍骨都已經化成會,也不可能從妖獸的嘴裏撬出一個字。」
它那翠綠的瞳孔重新亮了起來,金色的豎瞳更是在中間熠熠閃光,像是昏暗樹林裏的一盞鬼火一般。
「在孰輕孰重這種問題,我們妖獸可比人類要清楚明白的多了。」
伴隨着話音落下,林間再次騷動起來,原本都已經逃走的群蛇,不知在何時又重新聚集而來。
蛇腹摩擦過草葉的聲音如此清晰,撲簌簌的聲音更是連綿不絕的並在一處,仿佛在這林間下了一場大雨一般。
但空中乾乾淨淨,烏雲也未曾有上一片,這林中的響聲全都是群蛇匍匐而來時發出的,翠綠的亮光更是一道接一道的亮起,把昏暗的林間幾乎都變成了綠色鬼火的海洋,看起來甚是恐怖。
「你知道這些蛇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作用吧?」林浩一臉的無謂,語氣更是輕描淡寫,「這就是要抬幾下手的問題。」
「我自然清楚,不然你一個渺小的人類,也不會如此囂張的坐在我的頭上。」銀背金眉蛇這麼說着,卻是忽然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