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唐笙喊了個名字後 ,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有些事情,不捅破的時候,可以假裝。
可一旦捅破,就沒有辦法了。
「笙笙,」龍楚恆聲音悠悠,「我只是想要你好。」
想要幫你,想要你走出你父親的死為你帶來的痛苦和夢魘。
哪怕,最後,你也不能留在我身邊……我也只能獨自一個人品嘗傷心的滋味。
可我如今,必須要有一個身份來幫你。
離開國會只是第一步,而我需要一個身份來幫你是第二步……大哥又怎麼會任由着我無緣無故幫你?
接手賭城,以龍家獨立的身份,我才能有更好的身份和理由去幫你一起尋找答案。
一抹自嘲在眼底深處閃過,折射在玻璃上的陽光,仿佛將他眼底的那抹情緒籠罩了一層光。
哪怕黑暗,卻又是被光明包裹。
唐笙久久不做聲,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應,也不清楚,接下來,到底要如何?
明明知道,爸爸的事情是自己的,可仿佛……現在一團糟到,牽扯了更多的人進來。
「楚恆,我不想你這樣。」唐笙閉了有些酸脹的眼睛說道,只覺得腦袋裏有點兒『嗡嗡』的聲音閃過。
「議會已經通過了。」龍楚恆說道。
唐笙緩緩睜開眼睛沒有說話,因為她很清楚,龍楚恆這句話代表什麼意思。
離開,議會通過……代表着,沒有任何轉圜餘地。
「你這又是……」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執念和執着。」龍楚恆打斷了唐笙的話,「笙笙,我只求一個公平起點的機會。」
我就是不想你因為我的事情,將你自己置於這樣的情景里啊!
唐笙心裏吶喊。
害怕龍楚恆因為爸爸的事情而不顧一切,所以,從不對他有任何曖昧,每次都清清楚楚。
而現在呢?
到底,還是讓他走出了這一步……
唐笙壓抑的厲害,突然,只覺得鼻子裏有濕濡的感覺趟過,下意識的,她抬手碰觸的同時輕輕吸了下。
手拿下,手指上有血跡。
唐笙微皺了下眉心,仰頭,順勢去包里拿了紙巾。
「我明天去磻城接你,」龍楚恆見唐笙不說話,緩緩開口,「先去澳海市一陣子,然後,着手查。」
「我……」
唐笙剛剛吐出一個音,電話已經被掛斷,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唐笙沉重的嘆了聲,放下手機,擦了鼻血後,將折的粗糙的紙巾團塞進了流鼻血的鼻孔,心情這是更加鬱悶了。
又在路邊坐了會兒,唐笙起身回了酒店。
許是想要逃避,許是身體真的乏的很,唐笙回去趴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直到時光穿着松垮的衣褲,趿着拖鞋,倚靠在門邊摁着門鈴的同時還在刷網,唐笙才有些昏昏沉沉的醒來。
「你這是……」時光說着抬眸,但當看到唐笙臉頰上的血跡時,頓時大驚,「我靠,你屋裏是發生命案了嗎?」
唐笙沒在意的斜了眼,轉身往裏面走。
時光見唐笙反應,頓時知道,她以為她是隨口開玩笑,急忙跟了進去的同時甩了門問道,「你臉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什麼血?」唐笙問着,順手抹了把。
血跡已經乾涸,原本也沒有感覺,這一抹,有些裂,頓時揪着臉頰上的肌膚的細微觸感傳入了神經。
唐笙擰了下眉,沒去照鏡子……因為,她看到了雪白的床單上,也被染了不少血。
「……」唐笙擰眉了下,「估計流鼻血了吧?!」
「流這麼多你不知道的嗎?」時光瞪了眼睛,「這不是我來,你不得血盡人亡?」
「小姐,流個鼻血而已,至於嗎?」唐笙起身往 洗手間走去,「你給我打客房服務讓過來換被單。」
時光撇嘴了下,看着唐笙因為剛剛睡醒還虛浮的腳步,也沒多想,去打了客房服務。
客房服務來的很快,等唐笙清理乾淨出來,已經換好乾淨的被套準備離開。
幾乎同時,時光早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