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皇家布朗普頓醫院。
霍耀文匆匆跑到醫院的搶救室門外,就看到安娜正抱着米歇爾夫人痛哭,而一旁還站着好幾個人,其中一對男女子就是去年結婚的堂哥布蘭特和他的妻子凡娜莎。
「埃文!」
看到霍耀文,安娜起身撲向了他。
堂哥布蘭特認識霍耀文,兩人關係尚可,走上前嘆了口氣道:「埃文,威斯特子爵先生恐怕不行了,剛剛醫生出來下了病危通知書。」
一聽這話,霍耀文心裏嘆息,緊緊的摟住安娜的肩膀,輕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好了安娜,別哭了,威斯特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好一會兒的功夫才讓安娜的淚水給止住。
米歇爾夫人雙眼紅腫,看起來剛剛定是大哭了一場,「埃文,謝謝你能趕來。」
霍耀文關心道:「米歇爾夫人你要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看你的好像很長時間沒睡了。」
米歇爾夫人搖頭說:「謝謝,但不用了,我很好。」
「哐當」一聲,搶救室的大門被打開,一個戴着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摘下口罩,一臉疲勞卻又帶着點傷心的語氣道:「實在抱歉諸位,我們盡力了!」
早就強撐着的米歇爾夫人一聽到這個噩耗,頓時傷心過度暈厥了過去,幸好霍耀文就在一旁,才把她給接住。
「母親!」安娜急忙跑過來。
堂哥布蘭特朝着那名醫生喊道:「醫生!你快看看。」
一陣手忙腳亂下,米歇爾夫人被送到了隔壁的病房休息。
「埃文…」看着母親送入病房,父親亦然逝去,安娜死死的抓着霍耀文的手掌,不知所措。
霍耀文摟着她連連寬慰,「沒事的,沒事的。」
可不管怎麼寬慰,安娜還是無聲的哭泣起來。
霍耀文嘆了口氣,抱着她的雙手愈發的用力。
老威斯特患的是肺結核,當時確診以後就已經明確得知是晚期了,當時安娜還在香港沒有回英國,他跟米歇爾夫人倆跟醫生一塊,隱瞞了安娜實情。導致安娜只以為父親是肺結核初期,治癒的機會非常大。
就這樣,安娜細心照料老威斯特,兜兜轉轉大半年過去了,眼瞅着快不行的時候,老威斯特決定回家,回到那個從小長大的威斯特家族的古堡內,死也要在那死去!
一個星期後,威斯特子爵的喪禮在古堡外辦起,按照之前定下的遺囑,他死後將會葬在家族的墓地,其生前所有的財產包括家族財產都將轉交給安娜,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世襲子爵這個爵位。同時喪禮一切從簡,不用像過去那些貴族一樣,大操大辦的。
本來霍耀文是想給老威斯特一個體面的足以配的上他爵位的喪禮,可遺囑上都這麼說了,也只好按照安娜定下的從簡。
沒多久。
喪禮上,威斯特家族的親朋好友紛紛到場,一些跟老威斯特關係極好的爵士也是千里迢迢的趕了過來。
威斯特城堡附近的一座教堂內,一名牧師在那做着追思禮拜。
全場肅靜、默哀、神傷。
安娜雖然沒有哭,但眼眶一直紅紅的。霍耀文有些心疼,可也是不好在這種場合多勸慰什麼。
等到追思結束,大家依次前往了威斯特家族的墓地前。
又是一陣英國傳統的喪禮習俗,待結束以後,那些前來的親朋好友們,紛紛走上前跟米歇爾夫人和安娜告別。
此時一個打扮的十分得體的老人,走到母女倆跟前,嘆了口氣道:「米歇爾夫人,安娜請節哀順變!」
「珀西先生,謝謝你能前來參加我丈夫的喪禮。」米歇爾夫人和安娜彎腰回禮。
利奧波德·珀西道:「威斯特跟我是老友,我肯定是要親自過來一趟的。對了米歇爾夫人,老威斯特生前向上議院申請的表格已經下來了,過幾日你就讓安娜去繼承爵位吧,英王會親自授勳的。」
繼承世襲爵位的人一般都會由英王親自授勳,這是個傳統,算是籠絡人心吧。
米歇爾夫人點了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