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她出來做什麼?」
「你不進去,我當然只能出來了。」林忘憂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管你什麼魔君,醫生最大!
這招果然管用,血海魔君並沒有反駁林忘憂,只是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跟我來。」
然後並沒有出手碰紅蓮,而是在前帶路。
林忘憂和蘇新月小心地以靈氣托着紅蓮的身體,跟在血海魔君身後。
只是在林忘憂回頭的時候,發現她們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血色的屏障,將她們與司徒南科等人的視線完全隔絕。
林忘憂和蘇新月對看一眼,從對方眼中,她們都看到了疑惑。
這個血海魔君,似乎對紅蓮真的非比尋常,連看都不許別人看她一眼。不知道他是只不許男人看,還是男女都不行。
如果是後者,那麼林忘憂和蘇新月就算完成任務,也會被滅口。
遇到偏執狂的瘋子,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到了一處只有四面牆壁沒有任何家具的屋子,血海魔君才一揮手,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張精緻的軟榻。
林忘憂將紅蓮放置在軟榻上。
「說吧。」血海魔君的聲音依然生硬,卻沒有敵意。
「你是不是為了給她續命,每日都會往她的身體裏注入魔氣?」
「倒是有點眼力。」
「你這麼做確實能暫時維持她的生命,但她的身體只會因為這些魔氣逐漸變質,連神智也會逐漸消失。」
「會怎樣?」
「她就不再是紅蓮了,而是一個跟最低等魔族一樣,沒有任何理智和情感,只知殺戮和殘虐的怪物。你既然辛辛苦苦捉我們過來,顯然是不想讓她變成這樣。」林忘憂說得淡然自若,其實她的一顆心早就緊張地快跳到嗓子眼了。
這裏是魔界,眼前這個人不是有大局觀的翼魔王也不是對人類修士很有好感的半魔司徒南科,而是純粹的魔君,性格怪癖、殘虐的魔君。
林忘憂也怕自己一句話不對,就會被對方捏死。
若躺在這裏的不是紅蓮而是其她病人,林忘憂都不會說這些話,而是會順着這個血海魔君的意思,以魔氣為引導把人給弄醒了再說,反正以後那人入魔還是怎樣就與她無關了。
可紅蓮不行,不管紅蓮遇到過什麼事,她的本心都一定不想入魔,所以林忘憂不但要把她弄醒,還要徹底清除她體內的所有魔氣。血海魔君,是唯一的突破口,她在賭,賭血海魔君對紅蓮的情誼。
不管是因為什麼,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個血海魔君對紅蓮至少是在乎的。
聽了林忘憂的話,血海魔君也在思索,沙啞地出聲:「她若成魔,就能一直陪着我。」
林忘憂賭對了,心中稍安。膽子也大起來:「她若成魔,她就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她了,你確定那是你想要的嗎?」
血海魔君不言,只是靜靜地盯着紅蓮。
雖說他的斗篷很大,看不到裏面的任何情況,也看不到任何表情,林忘憂還是覺得,此時血海魔君的表情,一定是深情款款。
血海魔君沉默了半晌,才陰惻惻地開口:
「怎麼做?」
成了!
林忘憂心中小得意了一下,對魔族,她又多了些認識,尤其是人性方面。
「你的魔氣很強大,會排斥一些靈物對她身體的滋養,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口氣將她身上的魔氣全部引導出來?」
血海魔君不愛說話,只是走到紅蓮身邊,小心翼翼地以靠近,再靠近,他的斗篷突然變大,將紅蓮罩入其中。
林忘憂再度緊張起來,紅蓮的突然消失,讓她很沒有底氣。
可剛才血海魔君的凝視,又讓林忘憂相信,他一定不會傷害紅蓮。
紅色的斗篷不停旋轉,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時間。
等到斗篷撤去,血海魔君還不忘吩咐一聲:「快點。她不行了。」
林忘憂和蘇新月連忙上前,蘇新月將自己體內最純淨的靈氣注入紅蓮體內,而林忘憂則及時為她服下一粒青白相見的丹藥。
餵了丹藥之後,林忘憂也不敢閒着。
畢竟血海魔君只能將紅蓮身體內的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