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刀維護得極好,刀刃乾淨明亮,能當小鏡子使用,「鏡子」照出了鄒文的鼻孔,刀越靠近他的嘴,刀身映出的紅就越多,仿佛被鮮血侵蝕,慢慢變紅。
鄒文的手抽不回來了,手伸進看不見的水裏時還能激起漣漪,可是「水」很快就凝固了,將他的手固定在裏面,很不錯的控制型能力,不過一隻手被固定住了,他也可以利用着來快速移動身子,甚至讓身體懸空。
另一隻手成功抓住了老實人的手碗,可是施力方式不同,老實人整個身體往前壓,力氣又大,一隻手沒辦法撐住。
刀尖來到了鄒文的嘴前,而他在等待的楊光仍沒有出現。
「是啊……這裏是地下室,那我還在期待什麼?」鄒文自嘲的笑了笑,他的頭緊緊抵在藥品柜上,已經沒辦法往後移。
就在這時,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面出現在了他的眼裏。
七名禱師中,那個戴着babymetal狐神面具的人有了動靜,他垂在身側的左手微微一張,一根漆黑的短棍就從袖子裏滑了出來,手再一收,握住了短棍的另一頭,抬手往身側一伸,短棍悄無聲息的穿過了他左邊那人的腦袋,挑着,沒有讓屍體倒下去。
整個過程中,他的身體一動不動,只有左臂在動,因此就連他右邊的那個人都沒發現是什麼事。
棍不是棍,是帶鞘的刀,圓柱體刀鞘不僅「鋒利」,當初斬斷了封天宇的手,還很「尖銳」,能直接刺穿人的腦袋。
原來陽光早已照進了這間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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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光同樣察覺到了那個女人的異樣,甚至在他之前獨自出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他立即回去叫來了鄒文,本意是要讓鄒文看着這個女人,自己去尋找之前讓他感到異樣的存在。
鄒文叫來了,那個存在卻消失了,他等了一會,當異樣再次出現時,卻一分為二,同時出現在了巷頭和巷尾。
是陷阱,楊光立即反應過來,並第一時間採取了行動,朝着巷尾跑去,把鄒文扔在原地。
鄒文是半導體,不會被視作威脅,對方也就不會急着殺他,無論是把他帶回去當人質,還是要拿他做包子,都比兩個人同時陷在這裏好。
巷口的那種存在在楊光追過去時立即逃跑,但楊光衝出巷口之後卻沒有去追,反而往另一個方向跑去,全力奔行縱跳,繞了一大個圈子,又從另一個方向回到巷口,遠遠躲着觀察。
他看到鄒文走到了巷口,沒過多久又有一個人從巷子裏走出來,當鄒文回身看向那個人時,第三個人如鬼魅般出現在鄒文身後,將他擊暈,接着又有兩個人走出來,抓起鄒文,靜悄悄的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所有人都藏起了臉。
敵人的數量太多,而鄒文就在他們手中,楊光沒有出手營救,而是遠遠跟着,跟到了這家守衛森嚴的飯館。
他繞着飯館觀察一圈,想到了潛入的方法,鎖定了下手的目標。
順利幹掉敵人,楊光剝下了那人的衣服,戴上了那人的面具,大搖大擺的進入了飯店裏,但是四處搜尋鄒文的話,很容易被那些人看出蹊蹺,於是他耐心的等着。
等了約半小時左右,楊光就看到鄒文被一個矮個子拖進了廚房,接着,一個戴着面具的禱師走過去守在了廚房門前,楊光沒有動,默默觀察敵人的位置、尋找下手時機,如果不能安靜的消滅所有人,鄒文可能會有危險。
還沒制定好作戰計劃,鄒文就給他帶來了一點點驚喜。
怪老頭從廚房裏衝出來,氣急敗壞的對廚房門口的禱師說了幾句什麼,那名禱師輕輕吹了聲口哨,藏在各處的禱師們就立即朝那邊跑去,楊光也跟了過去,順利的進入了地下實驗室。
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鄒文的表現讓楊光稍覺意外,但是面對這麼多禱師,鄒文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手術刀被奪走,反被敵人制住。
在所有人朝着藥品櫃走過去的時候,楊光故意慢走半步,落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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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居然還在笑?」看到鄒文臉上的笑容,老實人怒意勃發,咬着牙再一用力。
力量大概是從肝膽中湧出來的,鄒文居然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