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的出現,給整個訂婚宴多了一些歡快的氣氛。只不過,我爸好像很不喜歡鬼叔,對鬼叔的出現一直都沉着一張臉,始終都不願意接納鬼叔的突然出現。
他還來到我身邊,對我十分嚴肅地說:「我不喜歡你這個朋友,你馬上把他趕走。」
聽到我爸的命令,我有些愣住了。或許是因為鬼叔會對他的計劃造成一定的影響吧?畢竟我曾經找鬼叔來看過骨灰盒的事情。
如果骨灰盒內真的有靈體的話,它應該是記得鬼叔的。
我假裝答應了他的要求,就去找鬼叔。我小聲跟鬼叔說,他被寄宿在我爸身上的靈體給盯上了,還讓我趕走你。
鬼叔聽完,就拉着我拉到了一個相對比較乾淨的角落。鬼叔告訴我說,這次他之所以會這麼晚才來,當然也是為我的事情,而想了一些對策。
他說他請來了一位靈力很強的修行道士,能夠幫我們把我爸身體裏的那個靈體給收復了。
那位修行的道士已經在路上了,他是不想影響到我的訂婚宴,才會到讓道士晚一點到的。
鬼叔還和我說,我家門口做法事的那些人,實際上就是為了給那個靈體沖喜而做準備的。
鬼叔說這個寄宿在我爸身體裏的靈體,已經有些道行了。要是沒有本事的人來做這個事情,非得把自己搭進去不可。
不過他這回請來的道士,是個比較有名的道士,他肯出手,那絕對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信了他的話,然後就看到鬼叔掏出了一張黃色的符咒塞在我手上。
他對我說:「關鍵時候留着自保用。還有,上回我們送不出去的那個骨灰盒應該就是他存在於這個世上的器皿。你可千萬別怕那器皿給弄掉了,不然萬一人大師想要這東西,我們可就乾瞪眼了。」
我說:「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我把那骨灰盒早就給藏起來了。我一會兒把地址告訴你,你把我藏起來的骨灰盒拿出來,到時候交給那道士。」
鬼叔點頭答應,就去接那位道士了。
而我重新回到了訂婚宴上,對我爸說:「爸,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經幫他給趕走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訂婚宴結束了,家裏的賓客都四散離去了,大家都喝得醉醺醺地離開。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們兩家人的時候,我爸突然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他面目可憎地說道:「你和丫頭上裏屋去,我們兩家親家先聊會兒天。」
我看到我爸瞪着我,顯然是打算逼着我和白紙鳶圓房了。我看到我爸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兇狠,那雙眼綠幽幽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白紙鳶有些茫然地看着我爸,說:「叔叔,有點太晚了吧?我還是先送我爸媽回去,改天你們再找機會坐下來聊吧?」
白紙鳶的爸媽也都笑着附和:「是啊!親家,咱們有的是機會敘舊,今天很晚了,要不改天?」
我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突然激動地吼道:「不行!必須今天全都完成!必須今天就完成!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聽到我爸的咳嗽聲越來越劇烈,我深吸了一口氣,對白紙鳶說:「你帶着你爸媽快走。我和我爸媽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聊。」
白紙鳶有些擔心地看着我,說:「怎麼回事?」
我讓她別多問,趕緊帶着她爸媽離開。她爸媽也看出來我爸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還以為是什麼病發作,趕緊就跟着白紙鳶上了車準備離開了。
我爸看到白紙鳶一家人要走,氣得渾身顫抖着大吼道:「回來!給我回來!不許給我走……我的儀式……我的儀式還沒有完成……回來……」
我看到我爸目眥欲裂地伸手招呼着已經驅車離開的白紙鳶一家人,他倒在地上不斷地咳嗽了起來,就跟要斷氣了一樣。
我媽看得人都傻了,連忙將我爸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她說:「你這個死孩子,怎麼把你爸氣成這樣?到底怎麼回事?」
我突然將我媽拉到身後,一字一頓地說:「媽,你先不要管他。他現在根本不是我爸,他只是佔據了我爸的身體。」
「什麼?」我媽聽得有些懵了,瞪大了眸子看着我,一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