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的話有幾分道理。
索性,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喝着湯。
氣氛尷尬嗎?
尷尬。
逼仄嗎?
逼仄。
可那與她何干?
人老就罷了,何苦還成精。
「爺爺也是希望你能幫着操持操持紹寒的生日宴,並無他意,」老太太見葉知秋無意開口,從中緩和氣氛。
安隅未回應老太太的話語。
大抵是心裏清楚,老太太並未針對過她。
也不忍對老人家惡語相向。
「葉蘭,給安安倒杯水,」一句帶着微微關懷的話語讓屋子裏的氣氛稍有緩和。
安隅道了句謝。
氣氛稍有緩和。
晚餐結束,天色暗黑。
夏日的風吹來帶着些許涼意,安隅站在屋檐下,望着眼前這座山林,天邊一輪彎月落下來,帶着絲絲涼意,院落里的假山傳來潺潺流水聲,頗有種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美感。
在平凡世間賞月與在高門大戶里賞月,是不同的。
平凡世間看的是喜,高門大戶里看的是悲。
正出神着,腳邊一涼。
低眸望去,只見徐紹寒蹲在身旁拿着驅蚊水。
見她望來,也不言語,默不作聲的噴着手中驅蚊水。
臨了,起身,沉沉目光望着安隅,帶着欲言又止,帶着些許隱忍之意。
餐桌里的那句話,讓他心中不安。
大抵是在這個家裏,許久都未曾有人再度提起過徐子矜這號人物。
而今日,安隅用那般冷冽的話語道出這人,徐先生心裏隱有不安。
「怎麼了?」見他經久不言,安隅輕聲開口詢問。
徐先生抿了抿唇,「屋外蚊子多。」
「吃多了,我站會兒在進去,」吃多了,是真的。
這都是徐先生的功勞。
「去走走?」
「好,」徐太太應允,而後想起他下午回來拿在手中的桃子,問了句「院子裏有桃樹嗎?」
這是一聲很婉轉的話語,直白翻譯過來就是,想去摘桃子。
徐先生聞言,笑了笑,伸手將驅蚊水噴在她胳膊和裸露的脖頸上,而後交給一旁的傭人,牽着人,往院落里的桃樹那塊去了。
「走,帶安安去摘桃子。」
總統府本身是塊原始山林,即便是主宅樓跟辦公樓都在此處,但該保留下來的地方還是保留下來了。
牽着人繞來繞去,將走不遠,安隅只覺後背開始密密麻麻的冒上一層濕汗。
夏天就是這麼奇怪,動不得。
稍一出門,離開空凋便讓你嘗到它的火熱。
「遠嗎?」安隅小聲詢。
「稍有些,」徐先生回應,停下步子看着人家。
那眼神好似直白的同她說,不要打退堂鼓。
安隅點了點頭,揚了揚下巴,示意人家帶路。
夏季的院子裏,蚊蟲眾多,特別是在有光亮的地方,路燈下,遠遠看去,密密麻麻一片。
路燈下的蚊蟲,清新可見。
有些東西,不能借光去看。
二人彎彎繞繞,走了許久才到地方,安隅抬眸望去,樹木不高大,但樹枝上吊着許紅騰騰的桃子,看起來萬分可口。
安隅稍看了會兒,明晃晃的眸子落在徐先生身上,後者睨着她,見這人眸光都亮堂了,好笑問道「不是想摘?」
安隅如此模樣,好似一個準備去幹什麼事情去又不得不徵求家長同意的小孩。
得了許可,可不得撒歡兒跑了?
夜幕下,透過院落里昏黃的路燈,徐先生負手而立站在不遠處。
看着如同一隻小猴子站在桃樹下繞來繞去安隅,嘴角笑意無限蔓延開來。
繞了一圈的安隅,手中抓着桃子回來,交給徐紹寒,這人伸手將她的戰利品捧在手心上,而後,看着人又去了。
來來回回,不亦樂乎。
第二次回來,徐太太準備將手中桃子再度交給徐先生,見人雙手拿滿了,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桃子。
回頭看了眼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