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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遊也還是屏息凝神起來,眼睛在這十平方不到的地下室裏面,快速的梭巡起來,然而這地下室,在週遊眼中,除了趙建成一個活人外,就只剩下他躺在冰塊上的身體了。
就在週遊糾結的時候,他被絲絲白氣包裹的身體的上方,忽然出現了一把劍。
「焚天劍……怎麼會?!」週遊驚愕的看着,此時已經被黑氣纏繞,幾乎看不出原來樣貌的焚天劍。
像是受到無形召喚,驀然出現在焚天劍旁的,還有那尊破損的神像。
「咦?宗主這把劍……」
趙建成疑惑的開口詢問到一半,他就看到了那尊被週遊修復過的神像。
幾乎是下意識的,趙建成伸手去抓那尊神像。
「別碰!」週遊看到神像,立刻就要去抓,親自修復過的他,自然最能夠明白那尊神像的神奇之處。
然而趙建成和週遊誰都沒有能夠觸碰到那尊驀然出現的神像。
「宗主?」突然躥高的神像上,一隻黑豆大小的蜘蛛露了出來。
滅珠趴在神像之上,稚嫩的聲音里,滿是雀躍:「是我認識的那個宗主嗎?」
這一次,滅珠沒有用神識溝通,在地下室里的人和魂,都聽到了他聲音裏面的雀躍。
一道虛影慢慢在漂浮的神像前顯現出來。
週遊瞪大眼睛,驚愕的看着那如同透明的水般出現的修長虛影,瞬間就認出這個甚至看不起面貌、性別的人……或者應該是魂!
滅珠被似水般的手托起,絲毫不曾害怕的他,甚至很是高興道:「宗主宗主,我就知道是你!」
「辛苦你了。」虛影淡漠的聲音里,少有的帶了幾分溫度。
滅珠很是開心道:
「不辛苦,不辛苦,反正跟着老大,我吸收的力量夠多,就是車子爆炸時,我保護完他們後,就想跟着去瞧瞧,到底是誰要暗算老大而已,才魂魄出竅噠。」
很是歡快的將之前的經過解釋完,滅珠還挺慶幸的說:
「也幸虧是我魂魄出竅了,才能夠威脅謝雲去救老大來着,更沒想到,還能看到宗主。」
滅珠說完,黑豆般的小小身體,一本正經的豎起來,學着人的樣子晃了晃前爪:「我還要多謝宗主千年前點化之恩,沒想到千年之後,又得宗主神之力,才能繼續修行。」
「一飲一啄皆是前定。」虛影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道:「因果而已。」
週遊下意識的靠近那道虛影……
他明知自己現在是魂的狀態,只需要飄過去就可以,然而現在,他怕飄得太快,失望的也會太快。
那個亦師亦友,幾次救他魂,也曾這般淡漠的回答「是因果,可以當成交易」。
「故魂!」週遊終於走到故魂面前,他想伸手,又怕伸手,最終只是輕輕的喊了一聲。
「到底是天意難違。」
在那道淡漠聲音說完後,藍光包圍住劍佩,瞬間化作了一抔齏粉,如果此時週遊睜開眼,就會發現,他妥善保管的那尊神像,在劍佩化為齏粉的剎那,也一同碎裂。
碎的徹徹底底。
週遊只感覺自己的靈魂被藍光與粉末包圍,與身體接觸的那一剎那,疼如靈魂的痛楚,瞬間包圍了他。
滅珠看着冰床上,周身痙攣起來的人,着急道:「宗主,這樣是不成的,老大他……」
「趙生,拿琴來。」故魂淡漠的聲音響起。
「是。」一直佇立在旁的趙建成,連忙應是,他熟練從須彌戒中取出琴台設好,將鼎香點燃,氤氳的淡淡香氣之中,還特意多掌了一盞長明燈。
虛空中故魂的影子在琴台前坐下,如水的十指凌空輕挑,在焦尾琴弦上,琴音緩緩流瀉而出。
痛苦中的週遊,最後剩下的記憶,便是那縈繞樑間,三日不絕的曲調。
清婉自然的琴音,仿若是山頂雲間,好友相遇,煮一壺清茶的娓娓敘談,又似是潺潺流轉的溪流,清緩里,又令人平生出落花隨波的茫然。
像是明月下,勾起離人相思情腸的潔白光輝。週遊此時就仿佛置身在明月下,天地間,身上的所有酸楚幽痛,讓他幾難抑制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