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抬起頭來,滿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白破軍。
白破軍看着死去的二弟,臉上閃過一絲不忍痛楚之色,終究化為一臉堅決。
林飛微微眯起眼睛,深深看了白破軍一眼。
大義滅親,聽起來只是簡單的四個字。但真正落到一個人頭上的時候,其實卻顯得萬分沉重。
就算一個人再如何大義當先,覺得自己至親之人罪無可恕,也很難下得了殺手。
白破軍雖然沒有力量,卻是個十足的狠人。
「爹」白戰站起身來顫聲開口,囁嚅着嘴唇卻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戰兒,你明知道你二叔非死不可,又何苦為難你師父?」白破軍嘆息了一聲,滿臉的疲憊無力之色,「我也是在幫你二叔解脫。」
白戰沉默了,因為他知道父親的話沒錯,師父殺伐果決的作風也沒錯。
錯的是他二叔白破局。
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只靠對錯就能衡量的。就比如他二叔的死,站在道義的角度來看似乎大快人心。可他作為白破局的侄子,心裏那份沉重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白戰終究是個凡人,一個有七情六慾的凡人。
林飛並沒有出言寬慰白戰。言語毫無意義,在這種情況下只會顯得蒼白而可笑。
如果這個檻白戰都過不了,那他的心性也未免太讓自己失望。
相比較之下,反倒是他爹閱歷更豐富。許是經歷的事情太多,心智堅韌無比。
「林大師,你說的那些人,我們父子會一一解決。保證他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白破軍沉聲開口道,「只是明天我可能要回祖地,白破局怎麼說也是氐族人,應該葉落歸根。」
林飛「嗯」了一聲,饒有深意地說道:「順便探查一下祭祀指環的信息。如果不在這些人手上,那就可能另有幫凶沒有供出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在打量着白破軍最細微的神色變化。
白破軍眉頭一皺,當即沉聲道:「白某一定傾盡全力調查此事!若不能將祭祀指環歸還青家,願以死謝罪!」
白戰聽到這番話瞬間動容,沒想到父親竟然發如此毒誓。
這得是多大的決心?
林飛卻隨意地笑了笑,擺手道:「大可不必,盡力而為就行了。」
實在找不到也無所謂,小問題。
白破軍應聲稱是,林飛也就懶得在此逗留。拒絕了兩人送自己的好意,他開着布加迪威龍在夜色下穿梭,很快便返回了姬家別墅。
白破軍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清晨林飛剛起床不久,就收到他的消息。
他說白戰交代出來的同夥已經盡數伏誅,只是沒能得到祭祀指環的下落。他現在已經啟程前往祖地,看能不能在那邊找到什麼線索。
林飛也並不在意,只回了一個乾脆利落的「嗯」字。
他來到客廳,正巧見到姬瑤光盤坐在沙發上玩平板電腦。
她修長如玉的大長腿盤在一起,眉目如詩如畫。
這般美人,似乎不管做什麼事都讓人賞心悅目。
就像那句話說的:長得帥踢毽子都帥,長得醜打高夫爾都像在鏟屎
林飛自然而然地在姬瑤光身旁落座。
姬瑤光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視線又放回平板電腦上,隨口問道:「昨晚去哪了?」
林飛微微一笑,莫名覺得這個場面很和諧,有點像老夫老妻之間的閒聊。
「白破局死了。」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姬瑤光整個人都震驚了。
「死了?」姬瑤光猛地抬起頭來,難掩滿臉錯愕。
一個名動蓉城古武界的宗師強者,突然就沒了?
「嗯,他大哥親自動手的。」林飛淡淡開口,再次將姬瑤光雷得外焦里嫩。
這也太離奇了吧?
林飛一指點在姬瑤光眉心,溫聲開口道:「你可以自己看。」
姬瑤光短暫的愣神之後,那雙黑如墨玉的瞳孔急劇收縮。
「白破局居然是兇手」她喃喃開口,一時還沒有回過神來。
那個始終面帶微笑,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上去最為人畜無害的宗師強者。和她腦海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