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空浮現出一個陰森的小世界虛影,其中赫然有着上世紀米國常見的建築。
其中夜色深沉,天空中懸掛着一彎血色滿月,灑落詭異的血色光芒。
大霧瀰漫,陰風陣陣,吹動街道兩頭的榆樹,發出「嘩嘩」的聲響。
在月色之下,影影綽綽,如同張牙舞爪的厲鬼。
眾人一片譁然,更有人驚呼出聲。
「這不是電影裏面的場景嗎?」王平心頭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糟了,在夢境世界裏,夢魔幾乎是無敵的!」蘇天霜「啪」的一聲合上摺扇,面色凝重,為師弟感到不安,「如果換成我的話,想必勝算要大些。
」柳夢眉頭一皺,沉聲道:「再自戀我抽死你。
先看看再說,師祖不可能做出錯誤的決斷。
」「這——」蘇天霜略有遲疑,但旋即還是嘆息了一聲:「這倒也是。
」畢竟那是師祖。
教出了天魔神君這般弟子的萬聖天尊!然而就在大道內宇宙中,三皇卻譏誚地看向林飛:「林飛,你已經輸了。
」「哦?」林飛冷笑道。
「不錯,如果你選擇將虛構的存在具現化,的確只有死路一條。
但你算漏了一點——夢魔根本不會在真實世界和這小女娃娃作戰,而是會將她拖入夢境!」「一個小女娃娃,只怕很快就會被恐懼壓垮,拿什麼和我的棋子斗?」大道三皇渾身觸手蠕動着,分泌出黏稠的液體,顯得格外噁心。
「聒噪,閉上你的狗嘴。
」林飛眉頭一皺,不耐煩地說道。
「你——」龍皇震怒。
「算了!」靈皇寒聲勸說,「多說無益。
既然決定以棋局定勝負,那我們就無法動手,逞口舌之利毫無意義。
」「嗯,」蟲皇也是附和道,從血肉中蠕動着浮現出一張詭異的女人臉:「林飛,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林飛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轉而便將視線轉向棋盤上的太平洋方向。
江清月與夢魔的身軀,皆是從空中墜落,向着重新湧出的海水墜落而去,濺起漫天浪花,深深沉了下去。
而他們的元神,卻在夢境世界中化為了完整的生命體。
不同於絕大多數人想像中的直接交鋒,兩人不僅沒在夢境世界打個天崩地裂,甚至都化為了孱弱到可憐的弱小存在。
林飛冷笑一聲,自然知曉這是夢魔想玩陰的:江清月的太陰之力絕非他能匹敵,其修為已經不遜色於巔峰葉無敵了。
甚至在夢境世界中,夢魔也不足以與之匹敵。
其實看過相關影視作品就能發現,夢魔殺人並不那麼乾脆兇狠,反而充滿了機智狡詐、陰險邪惡的意味,在不斷玩弄人心,像貓玩老鼠一般充滿戲謔。
甚至有的時候會刻意給人希望,卻又無情地將希望抹殺。
這就是夢魔的特殊戰鬥方式。
他能夠從恐懼中汲取力量,以便讓自己在夢境中更加強大,乃至於無所不能。
此時在夢境之中,夢魔的身影不見了。
而江清月卻成為了榆樹街的一個小孩,並且失去了所有的記憶,被植入了不屬於自己的虛擬記憶。
江清月像是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粉雕玉琢的,穿着草莓蓬蓬裙,靠在粉粉的床上,抱着一隻布偶熊。
窗外陰風呼嘯,更有樹木拍打着窗戶發出的聲響。
江清月看着窗外。
那張牙舞爪的綽綽樹影,被血色月光染紅的霧氣,都讓他感到了不安,將布偶熊抱得更緊。
可他總覺得這個世界哪裏不對。
自己明明有小丁丁,可為什麼所有人、包括父母都以為自己是女生呢?為什麼在記憶里,我在學校、在家裏都顯得很柔弱,需要依賴別人,但現在我卻覺得自己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呢?江清月疑惑地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床頭櫃,而後試着握拳,用力打了下去。
「哐!」一聲巨響,有着三層抽屜的床頭櫃,直接被他一拳打了個稀巴爛。
而他那秀氣的粉拳,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看到這一幕,林飛笑了,而大道三皇卻是冷哼了一聲。
「這就是你的用意?因為是太陰之體,哪怕變成毫無修為的小女孩,也有一戰之力?」大道三皇神色不善地詰問,「你竟然看穿了夢魔的能力。
」「不然呢?」林飛淡淡反問道,「真當我先前解析反規則是徒勞無功?」兩人的對話沒有絲毫避諱他人的意思,響徹天地,卻獨獨傳不進夢境之中。
蘇天霜聽到這裏,頓時神色複雜地嘆息了一聲。
「怎麼,還覺得你上你也行嗎?」柳夢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他的機會,「你變回八九歲大小,沒有修為,只怕一鋼爪你就給你捅幾個血窟窿。
」蘇天霜嘆息一聲,搖頭道:「我服了。
」他上真不行。
只怕夢魔都不用潛伏謀劃,直接躥出來弄死他就行了。
而白戰哪怕是天道聖人,也完全不頂事——他的聖骨與重瞳都是後天移植而來,並非先天所有,一旦回溯到孩童時期、加上又沒有修為,那還只能被吊打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