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稟樂呵呵的看着官家寫的書信,笑容滿面。
韓世忠一臉的羨慕,也就是他沒這個條件,要是有這個條件,他也願意北上。
梁紅玉日益隆起的肚子,裏面的小生命,並不是阻礙大丈夫征戰沙場的理由,實在是他腳下的山海關,太過重要。
這大門,韓世忠守的不艱難,就是待的有點委屈。
「給老子看看。」韓世忠一把搶了過來。
韓世忠嘖嘖稱奇:「嘖嘖,一首詩,映山紅,官家的詩詞還是這樣,不太規整的樣子。」
【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臘月盼春風。若要盼得親人歸,嶺上開遍映山紅。】
「格老子的這算是詩嗎?」韓世忠拿着書信左晃右晃的躲避着,不讓王稟把書信奪回去。
而王稟因為怕弄壞了這封信,也是干着急沒辦法。
梁紅玉走了進來,看着大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兩個四十歲的男人,跟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男人的快樂,有時候,就是這麼的簡單。
王稟最後拿回來書信,臉上帶着愁容,說道:「官家建了個昭勛閣,還弄了個昭勛閣特製章,來表彰我,這倒沒什麼,這昭勛閣特製章,卻是一道免死金牌。」
韓世忠拿過來了聖旨好好看了看,才明白這昭勛閣是怎麼回事,居然不是建在大內深處,而是直接放在了城外,搞出一大片地方,所有人都可以參看。
聖旨是聖旨,書信是書信,同時到的山海關。
韓世忠嗤笑了聲,說道:「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老王擔不起這份殊榮嗎?安心拿着吧,昭勛閣建在城外,就是讓天下人監督的。」
「我得去找郎中看看去。」韓世忠突然哀嚎了一聲,作怪的在床上左右打滾。
梁紅玉哭笑不得看着韓世忠,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眼睛痛,我得了不治之症,我眼睛好痛啊。」韓世忠繼續大聲的喊着。
「你倒是說啊,你到底怎麼了?」梁紅玉臉上變得滿是擔心,怎麼突然之間這個模樣?
韓世忠指着自己的眼睛說道:「我得了病啊!我眼紅他啊,你看看這個老王,又是太尉,又是私書,又是昭勛閣功臣,又是特製章,哇,羨慕啊!」
梁紅玉稍微思量了一下這眼紅是什麼病,之後,就笑出了聲。
王稟一臉無奈的看着撒潑的韓世忠,這個潑皮五果然有點東西。
「說點正事,老王,跟你借點東西。」韓世忠終於停止了自己的作怪,嚴肅的說道。
王稟看着韓世忠如此嚴肅,也就認真起來說道:「你說。力所能及,都可以幫你。」
男人的友誼有時候也很奇怪,王稟和韓世忠認識不到五天,現在混得跟兄弟一樣。
「你那群契丹兵身上的鎧甲,我看上了。金人的鐵器,料很上誠,鍛造稀疏了些,也無大礙。他們有上萬件的鐵浮屠甲,我看上了這批鎧甲。」韓世忠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王稟的臉色數變,站了起來說道:「契丹為異族,本來韓將軍開口,我應該答應。但是他們跟着我王稟出生入死,官家將這群人交給了我,讓我當宋兵看待。」
「我扒了他們的鎧甲,以後戰場豈不是陷他們於死地?」
「恕難從命。」
王稟的態度有些堅決,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他王稟和契丹人一起直搗黃龍,雖然知道他們是異族,但也是袍澤,韓世忠要的不是鎧甲,要的是他們的命。
這些人還是要上戰場的,王稟很難下得去手。
韓世忠哈哈大笑起來,指着王稟笑了很長時間,把王稟都笑的有些莫名其妙,韓世忠的想法太過跳脫,他很難跟上節奏。
「老王啊,我老韓也是軍伍里摸爬滾打數年,從一小兵爬到了現在將軍銜,軍卒多麼不易,我能不知道嗎?契丹異族不假,但是現在效命我大宋,自然是袍澤,陷袍澤於險地,陷兄弟於不義,我是這樣的人嗎?」韓世忠笑着解釋道。
「我要那批鎧甲的目的是讓我的斥候偽裝成金人,這樣在偵查的時候,斥候就會少損失很多。」
「我也不白要啊,我給你以舊換新,官家前段時間送了兩萬件大全裝,我拿出一萬件跟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