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沒有怪罪种師道對太上皇的非議。
誰人後不說人?誰人後不被人說。
更何況,今天這場忠奸之辨,是他先起的頭。當然他也沒有順着种師道的話說,這事畢竟不能亂說。
种師道是為了勸諫,是為了他好。
自己亂說,只會顯得自己「不孝順」,當然心裏狠狠的罵兩句,還是無傷大雅,反正沒人知道。
「忠奸?哪裏有什麼忠奸啊!官家。」种師道說道,算是回答了趙桓這個問題,大臣沒有忠奸,能幹才是硬道理。
趙桓點頭,對自己忠誠度這個數值上,他一向不怎麼看重,自己這新登基的皇帝,要是真的對自己忠心耿耿,才是怪事。
但是對大宋的忠誠度,趙桓有了新的解讀!
只要對大宋忠誠度夠高,那就不會叛國。
不叛國,一切好說嘛!這風雨飄搖的時候,不叛國就能眾志成城,其利斷金了!
他一直不是英雄史觀,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很難改變北宋末年這種風雨飄搖的局面,
一直認為歷史是由最廣大的人民所書寫的!
解決了大宋缺鐵的窘迫之後,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
雖然現在的可以用來生產盔甲和重型武器的鋼材依然很少,但是已經找到了解決的問題。
材料上的突破,也一定會帶來更深層次的技術改革。
大宋也具有這個條件,全國遍地的鐵山、軍器監的作坊都是保障之一。
趙英看种師道和趙桓聊完了,也就再懶得推車,跑了回來說道:「官家,皇后娘娘來文德殿看過官家幾次,當時官家正在休憩,也就沒打擾官家。」
「這太子冊封是件大事,而且官家也要御駕親征,西狩河東路。老臣以為,官家還是和皇后娘娘商量下好,畢竟太子年幼,需要皇后娘娘垂簾。」
趙英下面的話沒說完,趙諶今年才九歲,太子監國,其實更多的是皇后攝政,有些話實在不能說的太明白。
登基之前的趙桓和皇后確實恩愛,但是登基之後的趙桓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趙英也不太敢多嘴。
做了天子,果然氣度都變得不同。讓人摸不清楚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