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說話,傳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一把不值錢的餐刀而已。——恆少非常看重這個趙大海,這次假如他真的能立下天大的功勞,他就是要一步登天,沒事兒儘量不要去招惹他!」
望月山炮群指揮使王東,聽到少了一把餐刀,感覺被砸破的頭直疼。
這苜江原六大家,起家於趙楚接壤的邊境流寇,雖然後來發家尊貴,卻依然代代去不掉骨子裏面含着的不安分。
在柳鵬山那一代,柳鵬山,汪東閣,劉有道,吳月娟這一群人,有雄才眼界能力和野心,敢想敢幹。
一心想出墜將山,參與天下制霸。
但是手太狠,胃口太貪婪。
那年出九龍天殺口,殺得苜蓿花江兩岸兩郡十一縣血流成河。
光是雞犬不留的屠城,就屠了五座。
到最後惹得仇家太多,實在站不住腳,不得不狼狽的縮回苜江原。
王東在幾年前跟隨柳敬學,押送墨龍馬到苜江城的時候。
曾經便裝尋到一家酒樓獨自飲酒。
無意中聽到屏風隔壁幾個酒客的閒言碎語,說被苜江原屠掉的苜江郡布政使一家,極有才名的大兒子薛留香,就是箭仙子南宮月的未婚夫。
這個傳聞當時就嚇得王東出了一身的冷汗,連酒都沒開始喝兩杯,就匆忙逃離酒樓。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對於背後撲朔離迷的真實不要深究,因為裏面太過詭異血腥殘忍,一旦強行揭開又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血雨腥風。
又要把多少人埋葬。
而接着六大家到了柳敬海,柳敬湖,柳敬雄,吳鐵手,汪大年這一代。
也都是一群薄情涼性的奇葩。
紛紛內部熱衷於奪嫡內鬥。
結果因為『一支毒箭的來由』,引發了火苗,頓時點燃了整個苜江原,
父子,兄弟,姐弟,夫妻,一個個殺紅了眼。
殺得血流成河。
而到了柳茳恆這一代,一個個終於算是消停了很多。
既沒有老一代的眼界和野心,也沒有上一代的鐵血和狠厲。
不過卻學會了一個比一個玲瓏七竅心的玩陰謀。
——
「哼,什麼不值錢的餐刀?你說得倒是輕巧!這一柄雪蘭刀,至少值十來把普通的白質刀劍!——就這我還是謹少的說,香木質材質雕刻物件,歷來都是有價無市!你這個丫頭也是,這麼貴重的,——你別亂動,這該死的瘟神龍!」
陸氏一邊給王東的破腦門抹藥,一邊嘴裏憤憤不平:「還有那該死的蛇鱷,這麼多的院子,宅門,怎麼就偏偏往咱家跑,結果被柳茳恆下令,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
「母親,正是有人猜到咱們可能這麼想,所以故意拿走了一把餐刀,好壞那個趙大海的名譽。就算壞不了,也能成心噁心噁心趙大海。你,——你不要亂冤枉好人。」
王馨聽着母親嘴裏絮絮叨叨,抱怨個沒完沒了。
鼓足勇氣替趙大海辯解。
然後就臉紅的看到父親和母親都抬着頭,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爹爹,母親,你們這是什麼表情,」王馨被看得莫名其妙的感覺有點心慌,「幹嘛這麼看我?」
「馨兒,你媽不是嫌貧愛富,也不嫌棄什麼野民不野民,只要人老實忠厚有能力勤快脾氣好——」
王馨聽得訝然的半張着小嘴,小腦袋瓜一團糊塗,搞不懂母親這是在發啥瘋?
這是在說事兒好不好,又不是在找女婿!
最後,陸氏則是滿臉擔憂,苦口婆心的給女兒王馨來了一記暴擊:「馨兒,他臉蛋長得俊是不錯,可他是一個瘸子和駝背啊?你媽可丟不起這個臉!」
而王東則是在旁邊,傻傻的接了一句:「其實瘸子和駝背,是可以治的,不困難。」
「王東!」
陸氏勃然大怒。
「我是以事論事,隨便說說而已,馨兒,爹可不是那個意思。」
王東看到母老虎發威,立刻服軟,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想要嫁人的心思是好的,不過這個趙大海,爹不是門戶之見,咱家也是小門小戶,可至少現在還沒看清楚他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