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紅樓,張叔夜鐵青着臉,對今日的事很不滿。
只是說老張也不是糊塗人,現在東京的事牽連的黑幕像是越來越大,理論上今次結果已經不算很壞。縱使這樣,也是張子文這紈絝子弟冒着失控的風險,一耳光打出來的些許立錐之地。
唐恪沒說錯,這小子頂着敗家子傻子的名頭,真是能做事的人。
「就這樣吧。」
張叔夜嘆息一聲,有點無臉面對別人的感覺,只對張子文微微點頭之後,朝縣衙的方向離開。
張子文一行人也快速回汴京。
「李邦彥!咳咳……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本公子說清楚。」
趙明誠胸口很難受的責問。
李邦彥頭皮發麻,看了張子文一眼,見這貨完全沒有出來扛下的意思,嗚嗚,那沒辦法,當然只有我邦彥哥做大腦了,於是尷尬道:「小趙公子息怒……這……這……」
「這什麼這,到底怎麼回事?」趙明誠還是稀里糊塗的樣子。
李邦彥道:「小的無意冒犯戲弄公子,今次實在是個誤會……恐怕是小人的線報出了問題,把人看錯了?」
「你……咳咳……」
趙明誠氣得很難受,卻是也沒辦法。當然是不能把他李邦彥怎麼樣的。
就此李邦彥暗自得意,覺得「惹君子不惹小人」戰術太尼瑪正確了。不過想到張小國當時要吃人的眼神,又有些高興不起來。有點擔心接下來的後遺症。
想通此點後李邦彥自帶飯盒的道:「小趙公子息怒,畢竟咱們錯打錯着,識破了張小國喪心病狂的舉動,您神勇無敵,對那不平之事出手,打得他張小國頭破血流。總歸是救出了思怡姑娘。」
這倒也是,雖然當時的心態讓趙明誠自己都有些臉紅,但事實的確是這樣,又看看現在都在擔驚受怕發抖的王思怡很可憐,小趙覺得還可以,很是有些成就感。
趙明誠便也不好意思繼續以「受害者」的模樣丟臉了,對王思怡曖昧的笑道:「救援來遲,小生慚愧,讓姑娘受苦了。」
「謝公子急公好義。」王思怡泣不成聲。
「但是!」
既已得罪了張小國那便無毒不丈夫,李邦彥接着一字一頓的道:「公子的義勇行為,卻遭遇了那人渣喪心病狂的反撲,實在已經無法無天,把您都給打得吐血?此事恐怕得請老趙相公做主,問一問這汴京還有沒有王法?」
趙明誠膽子小,難免也有些緊張,便道,「這是自然的……但你李邦彥作為見證要跟我一起,去面見家父,由你去對答,否則家父未必信我。」
「這是一定的,抱在小人身上。」
李邦彥很自負,需要用到自己這三寸不爛之舌的時候,問題也就不大了。
到時候把張小國一家那些有的沒有的,但凡東京城的黑料都往他們家頭上套,首先,必須讓吏部天官對張小國一家是什麼人有個「良好並深刻」的印象。
想着,李邦彥很小心的朝張子文看去一眼,像是再問這樣操作行不行?
見張子文點頭後,李邦彥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尼瑪……這群人里,竟是李邦彥成為了最急於整死張小國的存在……
回到府里也沒和王思怡說話,事實上現在張子文沒心思做她的心理醫生。
遇到這種事,她最需要的是有個安全小屋,獨自靜靜的舔傷口。也不用擔心她會懸樑自盡什麼的,大家閨秀或許會,但她是經歷過各種風雨的風塵女子,那一般就沒問題。
給她安排了房間,讓富安的小妹貼身照顧她後,張子文回到了自己別院,靠在躺椅上看着星空出神。
今次動作風險並不小,好在因趙明誠這個變量沒有失控。
現在處於心理戰階段,雙方都在不停的試探。任何一方的信心崩潰或是暴怒而起,都比較容易把情況引導至失控。
所以不能引發暴怒是關鍵。且信心和氣勢也不能丟,否則也容易引起變數。
既然站在了對立面,若公信力持續降低,讓對手有感覺可以吃掉你的時候,哪怕你不想惹事也容易失控。譬如小寶就險些被大老鼠拖去埋了,這就是現象背後的本質。
原則上張子文不太關心王思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