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救肖……肖諾他們!我的……腿夾在了車椅下,出……出不來……」官筱琬已經快沒意識了,只能努力裝出一副痛的快暈過去的模樣。
眼眶也紅了起來,豆大的淚水顆顆滾落。
「煜……煜煜,我疼……你……你快點把他們救出去,我……我不要動,你讓他們來救我……我痛……」她的聲音委屈至極。
聽得何煜帆的心像是被鋒利的刀子,片片凌遲着。
「乖……不疼!不疼!我在這裏陪你!我立刻讓人把車子割了救你出來……你等我!」他話都說的有些語無輪次了。
轉身爬向了後座的窗戶,將已經昏迷的肖諾與鍋子都給拖了出來。
他從他們的身上摸出手機,給警局,還有醫院打了電話,然後重新爬回了官筱琬的身邊。
「琬琬?」他看着那個已經閉上了眼睛,仿佛沉睡過去了的小姑娘,輕聲喊了句。
可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琬琬,你說說話……你別嚇我……」何煜帆顫巍巍的伸出手,碰了碰官筱琬的小臉。
那冰冷的觸感從他的指尖,傳到了身體裏的每一處,將他周身的血液都給凍住了。
「琬琬……求求你,別嚇我好不好!我發誓,以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痛了!」何煜帆苦苦的哀求着。
他想到在最開始,自己的小姑娘護住自己的舉動,手哆嗦着,一點點的伸向了官筱琬的背部。
那一大片的溫熱的濕潤,讓他的眼淚瞬間滾落。
他張着嘴,連呼吸都帶着劇烈的疼痛,只能憋着氣,一點點的在官筱琬的背上摸索着。
「求……求求你了……不要……」他祈禱着。
祈禱這樣的血漬並非來源於要害。
祈禱着,這只是普通的刮傷。
可是當最後在後心處,摸到那已經整個沒入了肉里的玻璃硬塊時,何煜帆再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悽厲的哀嚎。
胸口一陣劇痛,有濃濃的血腥湧上了喉管,然後直接噴了出來。
那猩紅的血跡,染紅了官筱琬蒼白如紙的面容。
「不……不會的……肯定只是小碎塊!一定……一……一定……」何煜帆不敢再摸下去,將手縮了回來。
他想要去抹乾淨官筱琬臉上的血跡,可是早已經被背後的鮮血給染紅的大掌,只能越抹,血便越多。
「琬琬,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就替你擦乾淨,你理一下我好不好?」何煜帆不死心的一邊擦一邊哀求着。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越來越寂靜的空氣。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多久。
直到最後血液都凝固結痂,他才只能收手,握住了官筱琬那早就冰冷的手,不斷摩擦着。
「琬琬,別怕,我在這裏陪你!你乖乖睡,睡着了就不痛了!等你醒來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們去國外好不好?!我帶你去看巴黎鐵塔,去看愛情海,去看凡爾賽宮……」何煜帆痴痴的說道。
直到警察和救護人員都趕來了,他依舊在不停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