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張凱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們雖然關係很好,但如果他犯了事要跑路,肯定不會把目的地告訴我不是?」
「這麼說來他也不是很信任你呦?或者說你不信任他?」慕遠說道。
張凱安眉頭一皺,他看着對方的表情,總覺得這是在給自己挖坑。
作為一個聰明人,在明知道對方給自己挖坑的情況下,還怎麼可能往坑裏跳?
「警官,你這些問題與案子什麼的無關吧?我可以拒絕回答。」張凱安一本正經地說道。
「呵呵……」慕遠笑了笑。
張凱安心底有些發寒,他開始懷疑自己剛才那句話是否說錯了。
慕遠道:「這事兒怎麼能與案子無關呢?如果不能判斷出你和蔣林關係的親密程度,我們無法驗證我們掌握的一些情況啊。」
「什麼情況?」張凱安問道,這一刻,他迫切地希望慕遠真是一個二傻子——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畢竟之前就是這傢伙將蔣林放走的。
至於現在蔣林是否被抓住,張凱安心中也沒底,他就想從這個警察口中探出一點口風。
慕遠卻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向張凱安問道:「你知道蔣林犯的是什麼事嗎?」
「呃……不知道。」張凱安說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可是根據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證據,表明蔣林之所以會犯罪,就是在你的影響之下才走上這條不歸路的!」慕遠一本正經地說道。
張凱安稍稍愣了愣神,道:「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讓蔣林去犯罪?你們是警察就可以污衊嗎?」
慕遠卻很淡定,道:「我沒說一定就是你讓蔣林去犯罪的,而是說影響。你知道什麼叫影響嗎?潛移默化那也叫影響。」
張凱安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你說的……我不明白。」張凱安祭出萬能答問發大招,同時他內心也開始擔心起來。
他現在腦子裏思考着一個問題:慕遠所說的證據,到底是什麼。
如果蔣林已經被抓,對方所謂的證據可能就是蔣林的口供,可蔣林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反應過來當時他作案是自己誘導的結果呢?
畢竟都五年前的事了,蔣林這麼多年都沒察覺出這裏面有什麼問題,不可能剛一被警察抓住就開竅吧?
亦或者,慕遠是在詐自己?或者如自己剛開始猜測的那樣,警察其實最先懷疑到自己頭上的,這一切的佈置,就是針對自己?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你和蔣林在五年前都居住在西華市。」
「對。」張凱安立刻說道,表現得很積極,畢竟這個問題很好回答。
「你們一起嫖過娼。」
「呃……警官,那最多只能算是治安案件吧,都過了追訴期了。」張凱安說道。
慕遠道:「這麼說你是默認了?」
「嗯!」
「五年前,你離開西華市的那段時間,西華市發生過什麼案子,你知道嗎?」
張凱安愣了愣,自從慕遠開始訊問,他就一直思考着慕遠所問的每一句話的意圖,可現在前後兩句話太跳脫了,他完全搞不懂慕遠是什麼目的。
「知道。」張凱安決定還是誠實一次,畢竟真真假假才更好糊弄。
「什麼案子?」
「強姦殺人案。」
「看來你還挺老實嘛。」慕遠表揚了一句,「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在9月17日那起強姦殺人案發生後三四天內,你就曾多次向蔣林談起這個案子。要是你剛才直接否定,那就……呵呵。」
張凱安頓時有點緊張了,自己要不要否認向蔣林提起過這事的呢?
如果這事兒只是蔣林知道,那說明肯定是蔣林已經被警察給抓住了,這個情況也就是蔣林反映出來的,這樣的話自己倒是可以否認。
可如果蔣林當初把這情況說給了他的其他朋友,然後警察通過其他人了解到的這一情況,自己要是否認,豈不是顯得自己心裏有鬼?
同時,從證據層面來說,如果蔣林已經被抓,他交代出的情況,自己否認也沒什麼問題,因為蔣林作為嫌疑人,完全可能胡編亂造嘛,警察也會有這方面的認為的。
可要是從第三者口中得知的,警察肯定會更相信旁證。
經過短暫的猶豫,張凱安決定還是認了——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他覺得自己就算承認了也沒什麼。
發了案子,難道連談論都不能談論?又沒有直接讓蔣林去犯罪……
「確實談論過。」
「你們是怎麼談的?」
「這個……都這麼長時間了,誰還記得啊?」張凱安理直氣壯地說道。
「就簡單說說吧,你們談了什麼。」
「就談了有個女人被人強姦,殺了。」
「是怎麼殺的?你知道嗎?」
「呃……好像……是掐死的。」
「那你給蔣林說過這事兒嗎?」
「說過吧!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慕遠很認可地點了點頭,又道:「那你們談過受害人被尾隨跟蹤這個情況嗎?」
張凱安有點迷,他有些搞不懂慕遠問這些到底有啥意思。
不過他還是回答道:「應該說過吧,我們聊過多次。」
「你為什麼要向蔣林談這個事情?」
張凱安聳聳肩,一副很輕鬆的樣子,道:「這需要為什麼嗎?純粹是茶前飯後的閒談而已。」
「那你們說過受害人的情況嗎?長得漂不漂亮,穿了什麼衣服?」
張凱安猶豫了一下,道:「漂不漂亮誰知道啊?不過……據說是穿着一條白色裙子。」
慕遠微微一笑,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問你這些問題嗎?」
張凱安心頭一突,茫然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說完,還很不滿地道:「我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為何要把我抓起來。」
慕遠道:「其實,蔣林已經被我們抓起來了。」
張凱安心頭暗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不等張凱安說話,慕遠繼續道:「我們之前已經完成了對蔣林的審訊,從他口中,我們知道了一些情況,也就是剛才我向你問的那些問題。看來你與蔣林說的倒是完全相符。」
「不過有個情況我挺奇怪的。」
「什麼情況?」張凱安連忙問道。
慕遠臉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