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人,沒有因眾人的驚訝現身。紫色濃郁的水霧,也的確不是「燃魂冥霧」。
所有吸入此煙霧,惶惶不可終日,絕望到以為必死無疑者,都安然無恙。
唯一令大家費解的是,為何那些「燃魂冥霧」,會猶有靈性似的,直奔着針對虞淵的來者襲擊?
驚魂未定的眾人,散落在雲湖附近,七大下宗道館街巷,都沉着臉苦思。
因齊靜海而起,心懷疑惑,想要對虞淵問責的心,忽然淡化了許多。
就連鬧騰最凶的,玄天宗的房秀娟,等得知那些紫色水霧,並不是「燃魂冥霧」以後,居然也神奇地冷靜下來。
一陣奇詭的安靜後,掌控「隕落星眸」的柳鶯,悄然出聲:「出城者,已經歸來。」
此言一出,一道道視線目光,齊聚在青鸞城的南邊城門。
有着魂游境修為,飛到半空者,就能看到狼狽回城的人,面如死灰,或渾身浴血,或精神萎靡不振。
回來的人,只佔出城者總數的四分之一。
連奇玉真人這樣的陽神強者,都在離城不久後死亡,其餘能活下來的人,一方面是幸運,另外一方面是因為譚峻山現身,護送了他們一程。
沒星月宗的譚峻山露面,所有的出城者,怕是會全軍覆滅。
「既然不是『燃魂冥霧』,既然他們回來了一部分,暫時就不要再追究虞淵的事吧?」陳琅智深吸一口氣,神情肅穆,對房秀娟說道:「當務之急,還是要團結一致。我們陳家,會弄清楚『燃魂冥霧』的來由,是誰釋放,給我們點時間。」
玄天宗的房秀娟,眸中時而厲光光爍,時而又懼色內斂。
她沉吟了一下,竟一聲不吭,扭頭重新向青天神殿而去。
她這邊帶頭者一走,其餘鬧哄哄,尾隨她而來的問罪者,摸了摸鼻子,也覺得無趣,又紛紛往青天神殿飛去。
「她是懼怕。」
待到房秀娟離開了,商會的金驍烈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不管暗中催發紫色水霧者是誰,那位都是站在虞淵一邊的。能夠調集一道道紫色水霧,精準地,鎖定興師問罪者。偏偏她房
秀娟,毫無所覺,就證明暗中幫虞淵的人,遠比她強大。」
停頓了一下。
金驍烈再說,「她敢無視你我,是自以為同等境界,我們奈何不了她。還有就是,她背後的宗門乃玄天宗,這些給了她底氣。」
「暗藏的人,她都不知是誰,興許殺了她,她依然不知底細。對潛藏暗處的,一位比她境界高深,能隨時殺她,又未知的人物,她是心懷恐懼的。」
看似暴躁粗豪的金驍烈,將房秀娟的心境,分析的透徹明了。
陳琅智輕輕點頭,「虞淵,你暫且……不要去青天神殿那邊。你呢,就留在商會分部,我會以家族的力量,弄清楚城內的那些『燃魂冥霧』,最初是被誰釋放。也要查清楚,是誰潛藏在暗處,裝神弄鬼!」
咻!
話音一落,陳琅智凝做一道光,瞬入雲湖。
一霎那,那道光就抵達雲湖的湖底,魂念如蛛網鋪展開來,在細緻的勘測,想找出湖底的秘密。
「虞淵!」
「虞淵!」
七大下宗道館那邊,趙雅芙、詹天象和謝斌等人,招手輕呼。
看着他們,想着先前房秀娟的興師問罪,青鸞城的詭異局面,虞淵心中驟然萌生出了一個大膽且瘋狂的想法。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釋放出「煞魔鼎」,落入其中後,越過雲湖,飄到了趙雅芙等人身前。
「你沒事吧?」趙雅芙很急切,「那些紫色水霧,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虞大哥,你自己定要小心啊!」
「房秀娟,是被齊靜海說動的。」謝斌沉着臉,道:「一方面,是因為你助我凝鍊天魂,另外一方面……」說這句話時,謝斌看了遠處的柳鶯一眼。
虞淵心神微動,終於記起來,雷宗的這位,傾慕柳鶯多年。
之前在赤火大漠,靈虛宗的屈靖,以他的生死來逼迫柳鶯,也是想要撮合齊靜海和柳鶯,即便是弄出點波瀾緋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