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峰山脈和赤陽帝國接壤之地,滄江河盡頭。
齊雲泓和秦雲兩人,站在河畔處,看着一地的,溫家族人客卿,還有侍龍者屍身,知道此地有過一番戰鬥。
服用着「星隱果」的兩人,氣息依然不顯。
「少爺應該跨入碧峰山脈了。」秦雲一抬頭,就看到了樹木繁茂的群山,「碧峰山脈屬於天藥宗的領地,靈虛宗的真人,不太可能胡來吧?」
「你懂個屁!」
齊雲泓翻了一個白眼,「靈虛宗的德行,你壓根不了解!死的是屈靖,宗主的心頭肉,靈虛宗不會善罷甘休。天藥宗的背後,是站着藥神宗,可靈虛真人和鍾赤塵私交也不錯的。」
「心殤真人,這趟也出面了,就說明了靈虛宗的態度。」
幽幽嘆息一聲,齊雲泓說道:「沖霄狡詐陰險,天景兇殘狠毒,再加上境界高深的心殤真人,主人如果沒有強援幫助,很難在碧峰山脈討到便宜。」
「我們?」秦雲道。
「我覺得,我倆此刻過去,根本就是給主人添亂。」齊雲泓一臉無可奈何,「如果我的境界沒有跌落魂游境,凝鍊的陽神之軀還在,倒是敢過去闖一闖。現在的話……」
一向膽大包天,行事跋扈的齊雲泓,死過一回後,也變得克制和隱忍了。
嘩!嘩嘩!
旁邊的滄江河,突兀地冒出一位綠色長衫的男子,男子身形瘦削,有一雙妖異的碧綠豎眼。
在他手中,握着一顆黑色水球。
水球內,七神宗現任宗主楊楚河,陰神如被磨盤碾磨,魂念如碎光濺射。
綠衫男子另外一支,比女人都修長的手,時而伸入滄江河,拉扯出一條水運沛然的晶瑩光流,凝如實質後,丟入口中輕輕咀嚼,如品嘗佳肴。
齊雲泓看了他一下,眼睛都仿佛被刺痛,淚水直流。
碧綠豎眼的瘦削男子,低低輕笑着,稍稍用力攥緊手中的黑色水球。
水球中的楊楚河,露出比死都要痛苦的神情,被囚禁着,承受着魂魄折磨的楊楚河,看着那妖異的男子,似面對着天地間,最為恐怖的邪魔。
「楊,楊楚河!」
秦雲駭然失色,沒想到從他和齊雲泓眼皮子底下,將一個個黑木車廂弄入滄江河的老對頭,落得如此悲催下場。
「你們也是去碧峰山脈吧?」
豎眼的男子,微微一笑,聲音輕柔又動聽。
齊雲泓和秦雲兩人,臉色僵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我叫綠柳,算是因為虞淵那小子,從劍獄脫困。」
見這兩人如此慌亂,他便介紹了一下自己,「嚴奇靈前往煞魔宗之前,拜託我過來,查一查虞淵那小子的情況。」
「綠,綠柳!」
齊雲泓頓時醒悟過來,欣喜如狂,「哈哈!見過大統領!我叫齊雲泓,我和浩漭天地的雷宗,沒任何瓜葛了,我……」
「我知道你。」綠柳神色淡漠,或是覺得無甚趣味,掌心的黑色水球用力一抓。
連黑色水球,加裏面的楊楚河,頓時如水泡破滅。
為了躲避寒妃追殺,楊楚河遁離的陰神,就這麼一下子死透了。
魂魄破滅前,楊楚河陰神臉上流露出的,竟然是一種解脫的表情……
被大妖綠柳擒獲陰神,折磨的這陣子,是楊楚河畢生最灰暗,最痛苦的時刻,他每一秒,都在承受着極致的靈魂刺痛。
「我也修煉水法大道,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如他這般,有傷天和的煉水之術。」
綠柳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楊楚河破滅的殘念意念,都吞入體內,讓這位七神宗的宗主,連魂魄回歸陰脈源頭,輪迴再生的可能都斷絕。
「隨我去碧峰山脈。」他要求道。
齊雲泓和秦雲兩人,不迭點頭,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念頭。
……
陰風谷。
被煞魔形成的陣列,弄的精神失控,顯出百米身軀的龍崎,吃痛地哀嚎着,龍鱗縫隙內,流淌着腥臭的,令人噁心的污血。
谷內的流毒,瘴氣,滲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