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碧綠溪河,水意盎然,蜿蜒環繞着煞魔鼎,隨着大鼎虛空飛逝。
溪河,乃大妖綠柳的友善護送……
從昏厥中醒來,安葬了溫歆的混血少女,眼看大鼎離陰風谷越來越遠,終稍稍有些安心,以手絹去擦拭光潔額頭冷汗。
溫露甦醒後,站在「枯萎之劍」席荃旁,就顫慄不安。
渾身透着死寂枯敗劍意的席荃,即便已經相當收斂,可偏偏溫露血脈特殊,就是能清晰地感應到。
席捲參悟的劍意,和溫露體內的暗靈族血脈屬性,相互制衡限制。
她和席荃同在陰風谷,處處不自在,不自禁地冒冷汗。
席捲也本能地,厭惡着,這個有着暗靈族獨特血脈的少女。
每每看向她時,潛意識就想揮出一劍,送溫露去見她已赴黃泉的三奶奶。
溫露嗅到她的惡意,哆嗦着,在虞淵安撫下,把溫歆安葬在谷內,就縮進煞魔鼎不出。
「好可怕,虞大哥,那人是誰?」
她捂着胸口,拼命調整着呼吸和心率,讓自己冷靜下來,別太失態。
對席荃的恐懼,甚至超過了溫歆死亡帶來的傷痛。
「劍宗,一位自在境的修行者,曾在外域星河斬殺異族天魔。」虞淵隨口解釋一句,「你的傷勢,等去了煞魔宗再說。」
「哦,好的好的。」溫露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她是血脈透支,倒是沒嚴重傷創,其實她留在碧峰山脈,通過那繁茂的樹林,就可以通過血脈的玄妙,短時間全部恢復。
因她懼怕席荃,不敢留在碧峰山脈,於是就選擇了和虞淵一起來隕月禁地,再轉道煞魔宗。
「少爺,他們不和我們一起去煞魔宗?」秦雲奇道。
綠柳催促了一陣子,未等席荃將天景、沖霄完全轟殺,便釋放一條碧綠溪河,護送他們去隕月禁地。
「席荃要斬草除根,綠柳也要花點時間,消化掉那頭龍。」虞淵道。
「嚴先生不在,隕月禁地那邊,少爺有熟悉者嗎?」秦雲不太放心,早年就比較熟悉那片禁地,知道當中兇險的他,害怕會出現什麼變故。
他這麼一說,死活要跟着一起來的石禹軒,臉色一僵。
「虞淵,我聽說……你能駕馭隕月禁地那座大陣?」石禹軒擠出笑容,「我們應該不會在裏頭,遭遇什麼危險吧?」
碧峰山脈和隕月禁地毗鄰,前陣子元陽宗為首的修行者,散落在隕月禁地周邊,斬殺外域邪魔和異族的事,他也清楚內幕。
他還知道,元陽宗代表的天源大陸修行者,沒佔到任
何便宜。
有時,他還能在碧峰山脈,看到一頭頭可怕的魔影凌空,看到異類高空飛逝。
那些,皆出自隕月禁地,全部擁有着,堪比龍崎,或更高的戰力。
他會擔憂,也是人之常情。
「你也真是的,在碧峰山脈待着不好嗎?」虞淵白了他一眼,「局勢還沒明朗前,你早早去煞魔宗作甚?你是要提前站隊?你可知道,一旦站錯隊伍,會給天藥宗帶來什麼後果?」
剛剛他已知道,石禹軒是他前世小跟班的,徒弟的徒弟。
石禹軒師傅的師傅,往前兩任的那個天藥宗宗主,早年真的就是他的親信,對他忠心耿耿。
就是因為這樣,虞蛛才被弄在碧峰山脈,陰風谷的「幽火流毒陣」才會形成。
也難怪,他「形神俱滅」後,鍾赤塵不待見天藥宗。
在他心裏,石禹軒是那位小跟班的徒子徒孫,當然就是他晚輩。
可偏偏,這一世的他,真的從輩分來算,因母親靳柔柔,他才是晚輩。
每每看到石禹軒,以長輩看待族內優質青年的慈愛眼神,凝望着自己,虞淵就覺的彆扭。
石禹軒明里暗裏,已經透明,他瞧不上父親虞玦,卻認可自己。
種種言行舉止,也說明石禹軒愈發認可他,撫須微笑時,那架勢,似乎是驕傲。
「你是藥神洪奇的親傳!我們天藥宗,從我,我師傅,我師傅的師傅,都是藥神洪奇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