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雅感受着此界的詭異,意識到因那團血肉的存在,不受認同的強者,會被永無止境地襲殺。
因體內蘊含深淵源血的生命氣息,因那些生命種子的存在,虞淵是被認同的。
她沒有,她能殺多少深淵霸主?幾個,還是數十個?
她的力量終有窮盡之時,而所有被她擊殺的深淵霸主,都能夠被無限次地復活,再次對她形成合攏圍剿。
她不能從外界獲取源源不斷的血能,她最後終究會被耗死,化為血肉的一部分。
一想到,她會變為那些被她轟滅的深淵強者,成為血肉中的傀儡,她便冷靜了。
「我出去,這裏屬於你了。」
稚雅主動服軟。
她突然間的冷靜理智,倒是令虞淵感到意外,不由嘿嘿一笑。
虞淵沒有想到,那些秒死在萬靈禁的眾多獸神,反倒是便宜了她,令她傷痕累累的鳳體,得到了部分緩解。
「但是進來容易,想要出去,可不簡單。」
笑過之後,虞淵神sè又變得冷漠了。
他留意到又有一尊角魔族的至強,被這塊五彩血肉催生出來,這位角魔族強者的眼眸如刀,重新鎖定了稚雅。
見這位角魔族強者再現,稚雅頭疼不已。
這位曾稱霸深淵的角魔族強者,她已經殺了三次了。
每一次復活過來後,這個角魔族的強者就會變得更強,對生前的力量和戰鬥技藝運用的更熟悉。
漸漸地,稚雅甚至感覺她所面對的,不再是已死的深淵生靈。
繼續下去的話,每一個深淵霸主都能將生前真實的力量展現,還形成合圍之勢,她必然難以從此地脫身。
「你沒有辦法讓我出去?」
稚雅微微蹙眉,她染血的白皙兩手,化作鋒利的光刃。
光刃中有紫sè閃電般的紋絡,蘊藏金銳、鋒芒、強固等等天外異獸的血脈真諦,被她強行組合起來。
她目光透過透亮的結界,又看向外部的紫海,還有兩座恢弘的神殿。
她內心似在天人交戰,仿佛想要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虞蛛到底是怎麼回事?」
虞淵突然開口,講話時將斬龍台握在手中。
從外部帶入的斬龍台,於此方內部小天地,發揮不出虛空穿梭的力量,可斬龍台內部世界還是存在。
他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暫時讓妖鳳進入斬龍台,看看斬龍台能否遮蔽妖鳳的氣血,令那團五彩的血肉不再有異動。
此地太詭異,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想要趁機弄清楚困惑他的事。
「虞蛛的虞姓,是她自己的堅持,和你沒一點關係!」
稚雅居然因這句話被激怒,她的臉sè和聲音,又變得寒洌如冰。
沒有等虞淵再開口詢問,因十幾頭獸神的死亡,恢復一部分血能的她,以絕美的人之身姿形態,又殺向了那頭深淵角魔族的至強。
虞淵冷哼一聲,「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索性不再去管,等稚雅支持不住時,主動來求自己。
眯眼一看,他在「創生池」的內部天地,發現那些進入的一眾獸神,存活下來的,竟然只有熾日蛤和一
頭地裂獸。
天星獸神,和他剛剛說話的吞月猿,和吞月猿競奪的銀狐,先後死在了萬靈禁。
唯有熾日蛤,還有那頭十級的地裂獸神,已在分別參悟炎日、大地的力量。
在眾多獸神之中,排名相對靠後的地裂獸,竟能撬動大地法則,令他頗為意外。
「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外部的骨蛇,化為一位瘦骨嶙峋的人族男子,他的面頰如只剩下一張皮,裹着骷髏頭,「一位源靈遺留的終極大道,哪裏是那麼容易獲取的?十幾位同伴,眨眼間,死的只剩下兩個了!」
後續從獸神殿出來,也垂涎源靈大道的獸神,一個個都保持着安靜。
天虎看都沒看他,臉sè冷淡地說道:「熾日蛤和地裂獸,分明已經成功了,說明虞淵沒有誆騙你們。他也實現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