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逝中的「破滅之劍」上,杜遠眉梢一動,忽瞥向遠方星河。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仿佛在頃刻間,就穿透了無垠空間,落在了一顆森寒星辰內部,旋即輕喝道:「斬龍台!」
「什麼?」郁牧一震。
「破滅之劍」和「天水之劍」並排飛逝,在那「破滅之劍」的上方,只有杜遠一人站着,衣袖飄飄,氣勢如神祗般恐怖。
條條流焰劍虹,透出萬物枯敗死寂的氣息,讓途中一些星辰之上,血脈等級較高的修羅,血脈都在顫慄。
以杜遠的境界造詣,虛空全力御劍,他參悟的劍道,能小幅度地影響附近規則。
郁牧御動着的「天水之劍」,則是變寬闊了十倍,除了他以外,其餘的陽神境大修,也都踏在他的劍上。
不然,跟不上杜遠的「破滅之劍」。
那些人的劍,被他們抱在懷中,正在藉機淬磨着劍意。
一道道的劍光,從他們體內釋放出來,和「天水之劍」保持着呼應。
有的劍光隱含奔雷的暴烈意味,有的劍光一片風和日麗,透着歲月靜好的氣息。
可在杜遠喝出「斬龍台」時,所有人的劍意,都突然凝滯了一霎。
他們幾乎同時看向了杜遠。
「虞淵在飛螢星域,似乎還喚出了斬龍台,正和一位修羅在戰鬥。」
杜遠臉色深沉,他給出解釋以後,迅速收回了目光,停了數秒,眼神嚴厲地,看了看郁牧,哼道:「我依稀記得,你和他的前世,有那麼點交情。」
郁牧乾笑了兩聲,「那是以前。當時的他,還是藥神宗最具潛力的煉藥師,這不值得奇怪。畢竟,當年諂媚他,討好他的人,全部是為了求藥。」
「你以後也要避嫌。」杜遠好心提點。
郁牧點了點頭。
「那丫頭,難怪不顧禁地的規矩,強行沖入了飛螢星域,原來是因為他在此方星河。」杜遠目視前方,看着那一道道的劍光長河,「虞淵的死活,我們不必在意,他不值一提。我們進入飛螢星域,是要接應星霜之劍,找到寒淵口所在之地。」
這時,杜遠還不清楚紀凝霜,已被「素落地籠」所困。
他和郁牧中途改道,只因為他覺察出,「星霜之劍」的凌厲劍光,在極度明耀時,又突然消失不見。
他猜到,紀凝霜該是遇到麻煩,所以立即趕赴過去。
「杜師叔,你怎麼瞧不上虞淵?」
一位年輕的女子劍仙,在「天水之劍」上,蹙眉輕聲問了一句。
她比陳清焰大一輪,如今是陽神中期的修為,氣質恬靜,容顏姣好。
「星霜之劍」紀凝霜是她的偶像,她進入劍宗修行,就是因為聽說了紀凝霜的風采,所以天賦不錯,本可以選元陽宗、玄天宗的她,硬是加入了劍宗。
只是,她沒能順利地拜「紀凝霜」為師,轉而成了「粉碎之劍」梵鶴卿的徒弟。
通過梵鶴卿,她才知道有虞淵這麼一號人物,後來又陸陸續續地,聽說了一些虞淵的事跡,感到頗為的驚奇。
之後,她又在隕月禁地的戰爭結束後,得知了虞淵居然便是三百年前的洪奇!
頓時,她對虞淵生出了濃郁的興趣。
她私下裏,還去和陳清焰八卦此事,找陳清焰詢問虞淵的事,得來的消息居然全是虞淵的非凡。
漸漸地,她覺得三百年後的虞淵,和她的偶像紀凝霜,本可以成就一段佳話。
她是覺得,兩人是般配且合適的。
讓她遺憾的是,虞淵反覆拒絕了劍宗的招募,最終投入到了神魂宗的懷抱,成了眾人眼中的叛徒。
「區區一個虞淵,拿什麼入我法眼?」
杜遠皺眉,顯得很是不耐煩,「別說是現在的他,就是三百年前,他成為神級煉藥師時,也就是一個煉藥的而已。」
頓了一下,杜遠又道:「還誤入歧途,在快死前研製毒丹妄圖續命,可笑至極!」
……
陌生的冰寒世界。
眾多的修羅族族人,仰望着遠方的天穹,看着一塊奇大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