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浩漭的所有人,若非親眼所見,都會誤以為引動七道劍光者,就是不知藏身何處的虞淵。
一道道劍光長河,是因聶擎天的遺留劍力,日積月累積蓄外域異能而造就。
聶擎天並沒有收過徒弟,他在世的時候,「擎天九斬」沒傳授給別人。
就連劍宗內部,也沒「擎天九斬」的要訣和精妙的劍意拓印下來。
迄今為止,只有在虞淵偶然踏入隕月禁地,鴻運滔天地得到「擎天之劍」的劍魂認可後,得以在臂膀烙印出劍決。
然後,他又在化魂池旁,窺見了刻印在池壁的劍式。
有劍決,又有劍魂的配合,引導,虞淵才感悟出「擎天九斬」的玄奧,才能登堂入室,一窺此劍決真諦。
只有他是聶擎天的,隔代的親傳弟子,不是他在搗鬼,又能是誰?
還有就是,他不就是因為奔着劍光長河,才特意從虛無化的邃林星域而來?
眾多的修羅強者,加浩漭的來人,還有快要衝向阿隆索的席荃,全部在暗地裏,認為是虞淵的原因。
除了阿隆索,除了席亞拉,還有週遊和虞淵本人。
「暴熊,暴熊竟然……」
甚至,剛剛傳話以後,匆忙離去的席亞拉,也是突然間獲知此驚天秘密。
她敏銳地感應出,被她拉在後面的,那有「寒淵口」暗藏的星辰界壁上方,生出精妙劍意者,不是她想像中的虞淵。
而是神奇的,和修羅族密切相關的「暴熊」!
「暴熊」不止營造出寒霧,將一道道的劍光長河裹着,原來它還參悟出了劍道精妙,能御動部分劍光長河的劍能!
終於,席亞拉也心悅誠服了,從而對這頭「暴熊」愈發敬仰。
也想明白了,為何連族長和大統帥,都要紛紛徵詢它的意見和態度了。
族人,敬它為神明,不是沒有道理。
在有「寒淵口」存在的,特殊的飛螢星域,可以操控一部分劍能的它,又天然契合此方星河,不就等同於神明?
停滯的劍光長河旁。
深陷「素落地籠」的紀凝霜,剛牽引一道「星霜」劍意入體,正在琢磨熔煉時,也留意到,有七道深意不同的劍光,從三道劍光長河中飛出,斬向杜遠和郁牧聯手佈置陷阱的星辰。
她看到了「天水之網」的撕裂,看到了杜遠的法相,碎裂,再凝結,再碎裂。
她細長的黛眉,稍稍一動,顯得有些驚訝。
在她對面,氣質陰柔,容貌俊美的阿隆索,輕笑一聲,用令
人如沐春風的溫和語調,緩緩說道:「是不是很意外?」
「有點。」
紀凝霜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
「素落地籠」中的她,怎麼看都不像階下囚,淡定從容的可怕。
這時,她忽然間轉身,明亮的美眸微微眯起,輕聲道:「師姐,我不需要你的搭救。你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
阿隆索的目光,越過「素落地籠」,也看向半途停下的灰白劍光,又柔聲說道:「你遠道而來,該不會一劍不出,就掉頭回去吧?呵呵,我知道你不會。你參悟的劍決,不會讓你那麼做。」
洛拉,和另外一位白金修羅,以挑釁的陰冷眼神,看向了劍光懸停之地。
席荃冷哼一聲,還真在阿隆索的激將之後,選擇再次御劍而來。
嗖!
她御動的細長白骨之劍,在那「素落地籠」的後面陡然停下,她踩着長劍,高瘦的身影,散逸出濃烈的死寂劍意。
洛拉,還有周邊的修羅族戰士,在她真正臨近時,神情變得凝重。
修「枯萎之劍」的席荃,因被劍意囚禁太久,已長時間沒露面。
許多年輕的修羅族強者,沒接觸過她,不太清楚她的來頭,和她劍決的恐怖。
而洛拉,以前隱隱聽過席荃的傳說,可兩人沒有機會在外域星河,真刀真槍地斗上一場,也不算熟悉。
可現在,她以血脈天賦細細品味,馬上就知道了席荃的不凡。
「你來飛螢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