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
略顯陌生的吆喝聲,從下方的島嶼傳來,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懸停在半空,正辨別方向的虞淵,一臉愕然地望着下方。
視野中的島嶼,並沒什麼植物,一眼能看到底,沒瞧見有人之蹤影……
他於是以氣血進行感知,在沒有借用斬龍台的情況下,他立即就覺察出島嶼的一個岩洞深處,有非常明顯的血之氣息。
他的目光旋即看去,神色如常道:「是誰?」
發出呼叫的人,在他詢問時,反而沉默了下來。
那人,似乎是忽然注意到了他,才隨口吆喝一聲。
那個人,似乎都不相信虞淵不僅聽見了,還準確地,看向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這,反而讓他猶豫了。
「大家既然認識,不妨出來見一見。」虞淵淡定道。
「那,那好吧……」
天邪宗的呂庚,耷拉着腦袋,滿臉無奈地從岩洞踏出。
他望着懸停半空的虞淵,神情複雜地說道:「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一別,已有數十年。
呂庚知道虞淵在隕月禁地,拿着兩塊斬龍台,沖向了外域,之後便多年沒聲訊。
前不久,他才聽人說過,虞淵似乎在天外混的風生水起。
他做夢都想不到,他們會在這片海域,看到虞淵懸空停住。
他以為是他眼花了,以為是錯覺,所以就試探地喊了一聲。
聲音,其實並不高,偏偏就被虞淵聽見了。
而且,還被虞淵準確地找到了藏身之處,讓他們避無可避。
「呂,呂前輩?」
虞淵一臉莞爾,他去大鬧靈邪鎮,還有天邪宗時,對呂庚和仇慕歌兩人的印象最好,這兩人雖是天邪宗的一份子,卻和宗主雲灝,還有那李提海不對路。
因母親之魂被李提海幽禁,兩人念他是邪王后裔,還幫着他去聲討李提海。
沒想到,他竟然在這片海域,碰到了呂庚。
「你還沒死啊?」
虞淵燦然一笑,「既然雲灝,還是那天邪宗的宗主,他就沒害死你和仇慕歌?」
「就快了……」
呂庚臉色一僵。
然後,就神情苦澀地,看了看背後山洞,「我還好。姓仇的,真差不多要死了。」
這話一出,從那洞穴內,立即傳來了鶯鶯燕燕的哭泣聲。
幾個女子壓抑了許久,加上被呂庚和仇慕歌罵過了,好不容易才緩下來,又被呂庚和虞淵的對話,勾起了傷心情緒。
「真被我的烏鴉嘴給說中了?」
那些女人一哭,虞淵也愣了,
沉吟了一下,表情正經了許多,「怎麼回事?」
「還能怎樣,被雲灝和天邪宗追殺唄。」
呂庚也沒遮掩,衝着山洞罵了幾句,讓那些仇慕歌的女人閉嘴。
等那些女人消停下來,他才解釋:「我們很想去恐絕之地,想找……那位大人。」
搖了搖頭,呂庚無奈道:「我們被拒絕了!他說了,他這一世叫白骨。還有,說我們又沒死,不好去恐絕之地以肉身活動。」
鬼神白骨,乃以前的邪王虞檄,是浩漭有史以來,以魂靈形態衝擊至高席列者。
且,成功超脫了浩漭的法則大道!
呂庚和仇慕歌兩人,和天邪宗理念不同,自然被雲灝排擠,兩人骨子裏又傲,然後就淪落成現在的地步。
仇慕歌,以前在浩漭的仇人本來就多,他脫離天邪宗之後,自然連番被圍擊。
此刻,他受了重傷,所以被呂庚弄到這兒藏起來。
「鬧掰了,怎麼不早點離開浩漭?外面,天大地大,何處去不得?真搞不懂你們,偏要留在浩漭作甚?」虞淵道。
有過天外的經歷,他知道外面的星海多麼廣闊,五大至高勢力的觸手,根本不可能覆蓋多少。
邪魔異類,在浩漭待不下去,都會選擇沖向天外,得大自由。
黑潯,桃花夫人,還有那溟沌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