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的紀凝霜,氣質絕冷,緩緩落於雪山之巔。
那兒,本是虞淵端坐着,淬鍊陽神之地。
她選擇於此,似乎只是因為虞淵,不久前也在……
三百年之後,成為劍宗一位自在境大劍仙的她,成了浩漭至高席列之下,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她在得知虞淵可能在飛螢星域有麻煩時,不顧所謂的禁地規矩,強行闖入進來。
她本想,以她如今的戰力,以她的「星霜之劍」,為虞淵護道一程。
結果……
紀凝霜的嘴角,泛着一絲苦澀,更多的則是隱藏極深的驕傲和欣慰!
畢竟是他啊!
畢竟,是她紀凝霜傾心的男人啊!
莫白川,還有那杜遠和郁牧,懸浮在深海之上,依然在低頭凝望着海下,似在感受着「寒淵口」的動向,看看飛螢星域的寒能,是否已通過「寒淵口」,流溢到浩漭的九幽寒淵,想看看擎天之劍在不在。
只有紀凝霜,似乎壓根不太在意「寒淵口」,而是抬頭看向虞淵。
美眸中,異彩漣漣!
虞淵心有所覺,隨之望來。
四目相對。
千言萬語,在對視的那一霎,如化作無數看不見的流光,在兩人眼瞳深處飛逝。
對方的思想,關切之情,對現今局勢的顧慮,雙方瞭然於胸。
暗地裏,虞淵內心輕嘆。
飛螢星域當下的詭譎局勢,讓兩人不能暢所欲言,他代表着神魂宗和商會,而紀凝霜的背後,則是浩漭的五大至高勢力。
雙方,如今依然是敵對陣營。
他心有太多無奈,卻只能壓制住,無法撇下一切,直達佳人身側……
濃濃的遺忘感,滿溢在心湖,虞淵眯着眼,才準備將暗藏的情感,稍稍流露一點,忽覺眼瞳綻放出赤紅微芒。
氣血小天地中,他的那具特殊的陽神,微微一震。
虞淵的神驟然變得犀利,如能看透世間諸多迷瘴,能瞧見別人血肉中的異常。
他看到,在紀凝霜胸腔處的鮮活心臟中,有金電和銀線隱藏着。
金電和銀線,像是「素落地籠」的延展,充斥在紀凝霜的心臟壁,破壞了她的纖細血管。
也有微細的「星霜」劍光,在她的心臟深處,去斬向那些金電和銀線。
只是,每每會牽動紀凝霜的傷勢,令她臟腑綻裂,令她好不容易積蓄的劍能,一下子潰散開來。
虞淵臉色微沉。
他馬上就知道,紀凝霜當時着急破開「素落地籠」,從而遭受的嚴重傷勢,始終沒有根治,沒有被處理好,已漸漸形成隱患。
阿隆索,之所以忽然不着急了,似乎就是認定了紀凝霜心臟的要害,被「素落地籠」的後勁給持續地傷害。
那位修羅族的大統帥,堅信有此隱患折磨,紀凝霜的成神之路,都將被迫中止。
「我居然,能看的如此透徹!」
心懷擔憂的他,又暗暗震驚,於是轉而看向「破滅之劍」杜遠。
他的眼瞳,動用了陽神的魂能和血力,睜開了增強型的「慧眼」,能看到眾生血肉的微小異常。
他看到,在杜遠的身軀中,打造的並不算堅韌的骨骼,裂紋遍佈。
骨膜和骨髓深處,破滅劍意沉澱,早在不知不覺間,傷了他的臟腑和筋膜根本。
數不盡的,細弱遊絲的破滅劍能,就如同煉化不掉的糟粕和渣滓,深藏其體內。
這樣的杜遠,看似強悍不凡,可本體真身根本就是傷痕累累,加上他不着重體魄的打熬,隱患已經非常大了。
難怪,阿隆索點評他和席荃時,說他和席荃參悟的力量,也在持續傷害着自己。
而他和席荃,又不是不死鳥,不具備再生的神力。
一次次揮劍留下的反噬力量,導致席荃也好,杜遠也罷,終究會在某天吃大虧。
「永不可能突破到元神,即便席位空缺,杜遠依然是無望。」
虞淵得出了和阿隆索一樣的結論。
不同的是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大幅增強的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