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虞淵低着頭,看着被洞穿的腰腹處,有鐵鏽紛飛,還有金粉銀粉不斷往血肉融。
沒動用陽神的生命力量前,他肌體的自愈能力,被黎會長遺留下來的金鐵之力,攪的幾乎完全喪失了。
他那被打穿的腰腹區域,傷口不僅沒自動癒合,還在持續地裂開。
猙獰的血洞中,有金銀銅鐵的微小粉塵揮發,正要通過他的血肉,向其臟腑器官滲透,要將他變的和那些金鐵傀儡一般。
要將其,從一具鮮活的血肉生靈,化作金鐵鑄造的異物魔怪。
「很邪詭的力量。」
細細感應了半響,虞淵目露異色,不由看向重新化作人的黎會長,「你是開闢了什麼全新的大道嗎?在這條路上你繼續沉淪下去,你不僅不是人族,也不會再是血肉之靈。而是成了神兵利刃,成了一樣器物,這難道真是你想要的?」
「是什麼對我來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擺脫所有人的約束,我要將我前行之路上的,每一個攔路者撞碎。」黎會長講話時,他身上的人性愈發難尋,「包括龍頡,包括以後將會湧現出的,新的修羅王!」
「可悲的傢伙……」
溟沌鯤在眾多精鐵傀儡的圍攻下,巨獸之身也揮灑着鐵鏽,還有金色、銀色的金屬粉塵。
他魚鱗閃耀着明亮光芒,抵擋着那些精鐵異類的攻擊,可他其實並不從容。
「浩漭的神器之魂,做夢都想要擁有血肉之身,想要以完整的生靈形態存在於天地。你呢,非要反其道而行之,要以血肉之身,將自己硬生生煉化為金鐵疙瘩。你不會以為,你能用這種方式,在將來去對抗龍頡?」溟沌鯤嗤之以鼻。
嘩!
一片湛藍色的水幕,將幾十具精鐵傀儡裹住,有濃濃的水能拉扯那些精鐵異類,將他們送往別處。
溟沌鯤看起來,似乎終於稍稍輕鬆了一點。
然而,虞淵還是能清晰地看到,他魚鱗縫隙內,但凡沾染了鐵粉,和金銀粉塵,其血肉肌體都像是中了毒一般麻痹。
即便他是星空巨獸,即便他以水流暗自沖洗着那些血肉部位,可黎會長如今的邪詭力量,還是在侵蝕着他的血肉。
就像虞淵被洞穿的腰腹之中,極難被清理的鐵粉一樣,溟沌鯤其實也很頭疼。
「將自己的血肉之身,灌滿了金銀銅鐵的精華,只存留微小的生機,維繫着心臟的活力。這種另類的道則,我倒是第一次見到,你和龍頡還不同,龍頡並沒有想要捨棄血肉,沒有想徹底泯滅靈性。」
「會長大人,你果真是走了一條極端的邪路,還將一直偏移下去。」
感嘆了一番後,虞淵握在手中的斬龍台,
爆出極寒的冰瑩煙霧,將胸腔被洞穿的區域淹沒。
冰瑩寒霧一出,所有的鐵鏽和金銀銅粉,被寒能凍的再也未能飛揚揮發。
虞淵魂念變動,一縷縷精純的魂力,也進入到了寒霧深處,他將被凍住的鐵鏽和金銀銅粉內,黎會長的魂力迅速消磨。
「我知道,你是想看一看你所參悟的金銳大道,是不是能夠將我,也化作精鐵傀儡。讓你失望了,至少你現在還不行。」
呼!
冰瑩的寒霧,將沒了黎會長魂力的鐵鏽裹着,從他腰腹的窟窿中帶走。
「洗滌。」
又有一念起,在他氣血小天地深處,有暗含生命造化力量的血能,將那部分殘留的,還在荼毒他血肉的鐵鏽剔除。
待到他血肉內,再沒黎會長的微小鐵鏽金粉,他的生命之力便全面發動。
於是,他那露出血窟窿的胸腔,迅速地癒合,如有看不見的針線,將皮肉給縫合了。
「你可想過,以後的通天商會,因為你的入魔,將會變成什麼樣?」
虞淵抓着斬龍台,臉色一沉,「因為你,商會在浩漭和天外,都有了巨大的影響力!浩漭中的石景兒會長,一輩子都在為你而忙碌,還有君宸,還有馮鍾那些人,你是打算葬送商會嗎?」
「從我選擇這條路的那天起,我就做出了脫離商會,卸任會長之位的準備。」